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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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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月后的夜里,汤勇早早就睡下了,鼾声老远飘到周宜宁这屋。---

被他这一闹,没睡着的听着愣是闭不上眼,睡意朦胧的也够呛。周宜宁被吵醒之后还揉揉眼问芝莲外头是不是打雷了。

“没响雷,是汤侍卫那屋……”

周宜宁心里存了事儿,本来睡得也浅,她走到屋子外头看了眼,摇着头回来的:“怪不得能当侍卫,把他和贼偷关一个屋里,不提身手,凭这鼾声就能吓死人。”

“主子歇着吧,奴婢去叫醒他。”

芝莲说着就要起身,被周宜宁一拦。她打着呵欠回到榻上,摆摆手:“算了,连着赶了半个月的工都够累的,让他好好睡一觉。”

这回能把银子挣回来,汤勇的功劳不比她少。想想张珣五日就要来取一回货,那得揉多少面?周宜宁就是四个这样的细胳膊都不够使。就是不提揉面,大夜里来回地窖,里头冻着冰,揭开盖就能感受到里头窜出来的寒气。

芝莲站在边上冻得发抖,怎么也不放主子进去。伺候在太后身边时,就常听太后与身边的老嬷嬷提起先皇,那时候有这么一段。

前儿得宠的静太妃因着早年随先帝北上,路上受了寒,往后十几年都没诞下子嗣。先帝心存愧疚,特地提拔了静太妃娘家,荣宠十数年,直到现今的皇帝执掌大权。

芝莲当时听得这话心里发寒,深宫大院一个屋檐下待着,再得宠肚子也揣不上金疙瘩,以往所有的羡慕嫉妒都将化为同情和耻笑。既然晓得这事,她就不能让主子犯险,只让汤勇来回干这活计。

这么一想汤勇确是辛苦,芝莲应着声就坐下了。

周宜宁坐在榻上靠窗的地,她想了想,回头跟珠月说让她明儿回三堰胡同一趟,跟她娘说让齐婶儿多歇几日,顺带把大妞喊来。

珠月愣了愣:“主子,都做这么些天了,您就不打算歇歇?”

芝莲跟着在一边劝,又从床铺底下摸出木盒,打开数了数。四百两的银票和六十两银锭是今儿那张贾人结算的余钱,六十七两碎银是齐氏后来采买后剩下的碎银。

盒里拢共五百二十七两银子,再算上杨氏存钱庄里的一百两,合一块就是巨款,在京里头置一套豪宅都使得。

饶是芝莲在宫里长了见识,这会儿也抹不开眼,她赶紧把盒子递到周宜宁枕边:“主子,您挪个地儿放,搁床铺底下万一被耗子咬了可怎办。---”

周宜宁掂了掂盒子,还挺沉。她脸上露笑模样,转手放在被褥下头。

这在前世的家乡也是有说头的,她奶奶那辈住农村里平时得了钱不存银行,就搁在床底下或者塞被窝里,这样人和财就磨合的好,轻易不会散财。

芝莲趁她心情好,又劝说这样的生意再来两回,顶得上开十年铺子,用不着明儿就着着急急开张。

周宜宁觉得这样的好事有一回就了不得了,她扭过身子,掰手指头给芝莲算:“点心不比家什。最先到江州的时候,我听人说有员外嫁女,打了张拔步床作嫁妆。算算费的那些木头再算上木匠的工钱,这才不过十几两银子。那床板多结实?用一辈子是差不了的。”

“你觉着,咱铺里点心这价,往京城卖可会有人买?”

芝莲不敢扫她的兴,可又不好张嘴胡来,犹犹豫豫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宜宁揉了揉肩膀,低头看她:“那就是了,听张贾人说番邦离江州一千多里路。那儿天冷,这时候都要裹着冬衣。我猜他们那片地习惯喝酒御寒,尝着松花糕里头有酒才有得这桩生意,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就是番邦的人再念着这味儿,也怵这价,往后还能来几回?还不如买酒回去,喝得自在又便宜。”

她还藏了些话没说,原本她也没想往番邦发展,一个是路远,再个铺里眼下就她一人,哪能忙得过来?再不招两个人进来,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

六百多两银子,说多不多,堪堪能买一百亩良田,要是买上好的肥田就只得买六十亩,乡下地头里的豪绅也有这个家当。说少不少,毕竟这是一回头赚来的,那边却是人家的家底。

芝莲和珠月深觉有道理,主子讲话的时候,多是讲一句带上典故或是说个笑话,比话本都吸引人。她俩甚至还想多听主子说些什么,珠月眼尖,瞧周宜宁像是肩酸,连忙绕到塌边给她揉肩捶背。

周宜宁舒服地都快眯眼睡着了,冷不丁又被汤勇的鼾声给震得浑身一颤。她拍了拍脸,想着那屋的动静不减,估计要到下半夜她们才能睡,于是问她们近日有没有人上门。

按说她先前说了要招学徒,因为张珣那桩生意给耽搁不少时日,外头那些有盘算的怎么也该着急了。可这么些日子以来,也没见谁上门说一声,周宜宁不免有点疑惑。

芝莲有点印象,她说上次回三堰胡同给夫人送东西的时候瞧见了,许多人围着胡同口,一条道挤得里头人转不开身。

有巷子里的人认出她是周宜宁跟王氏闹嘴那回站在边上伺候的丫鬟,连忙带着自家儿女上前来,说男娃聪明,学甚都上手都快。女娃手巧,适合干精细活,让她帮忙瞧瞧,若是觉得好就领到屋子里头给老太太看看。

芝莲巧言巧语给推了,好半晌才挤到周家大门前敲了敲,齐婶儿开了门一把拉她进去,然后利索地一推,插上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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