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案（7）（1 / 2）

饭吃到一半就完全冷掉了，周杭没什么胃口，正好简臻来了电话，他便把饭盒一推，起身去接。www.biqugexx.net

范无救把他剩的盒饭扒过来，尝一下，好吃，偷吃了几大口。

“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周杭吃了过敏药，口腔内的肿胀先消了，吐字清晰不少。

简臻面对惨白的显示器，指腹慢慢蹭过滚轮：“刚才我闲得无聊，就到内部系统，查了一下郑鑫郑淼的履历。”

“然后呢？”

简臻扶了扶镜框，瞳孔里倒映着一张黑白表格：“在你手上的那个郑鑫，他第一年高考成绩很低，美国本科线，复读了一年，又参加了一次高考，分数奇高，差两分就能进南大。还有啊，第二年高考，郑鑫进考场前，我们联系了他的学校老师，才放他进去的。”

“为什么？”

简臻咽下一口唾沫：“因为他没通过指纹检查。”

曾慧珊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周杭手狠狠一抖，几乎摔了手机。

“周杭？”

周杭攥紧手机，激动到喉咙沙哑：“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

“啊？喂？”

嘟嘟嘟...

周杭掐断电话，拧开可乐，泼了郑鑫一脸，碳酸气泡噼里啪啦在脸上爆开，郑鑫呛得醒过来，范无救还没放下筷子，只见周杭一个箭步上前，迫不及待说出打好的腹稿：

“你是郑淼吧？被撕票的那个才是郑鑫。”

......

三人同时无言，一滴褐色液体划过郑淼的眼眶。

“你们是高考那年换的，对不对，你杀了他，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周杭极力压抑，但他的声音还是止不住颤抖。

郑淼失声大叫：“我没杀他！”，脸上的水滴瑟瑟抖落，范无救腾地站起，唯恐他再逃跑。

“我已经找到了你尾随郑鑫进宿舍楼的监控。”周杭拖来一把椅子坐好，摆出长谈的架势，“你迟迟不回家，家里人可能会bao/警，监控一调，你就全完了。”

郑淼听罢，发出一声干巴巴的抽泣，被周杭歪打正着击溃了心理防线，对于郑淼来说，他的人生在高考那年，就已经彻底宣告了终结。---

他抬起头，坦诚道：“我是郑淼，郑鑫是我哥，确实是高考那年换的。”

周杭：“为什么？”

“你听我慢慢说，”郑淼的表情戏谑起来，“关于上什么大学，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就是南大，建筑系，但那年没发挥好，加上报志愿失误，最后被一所一本大学录取，至于我哥，连本科线都没过。”

“我爸看了成绩，说...”郑淼的发须结成油团，黢黑眼珠在油团后隐隐闪动。范无救将手搭到周杭肩上，周杭随便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我听着。”

郑淼突然低头收住下巴，脸型变成一个吊诡的倒三角，也不知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模仿郑父年迈的声音：“要不你俩换吧。”

周杭听过郑父说话，郑淼学得太像了，没忍住一个哆嗦。

“郑鑫用我的名字去了那所学校，我用他的名字复读，又去考了一次高考？你猜怎么着，我这次差了两分，就两分。”

郑淼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黄色胶带限制了他的行动，手指是为数不多可以活动的部位，他比着那个“二”，不停动着手指，手指蠕动着，像两条蛰伏在心底的虫。

“我妈得了癌症，家里一夜之间没钱了，养一个大学生都成问题，哪还能养两个。”郑淼凉凉地说，“我岂止没去成南大，我连大学都没去上，到外地打工，给我妈买药，治病，一治就是四年，那老不死的就是不死，吸我的血活到现在，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