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3）（2 / 2）

周杭一步不退：“我退后你怎么办！”

震彻天际的咆哮回答了他的问题，范无救昂起头，发出兽类一般的长啸，他挣扎着伸出手臂，握起地上的剔骨刀，不退反进，起身挥刀横劈，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范无救：“走！”

周杭与鬼魂擦身而过，周围寒气缭绕，他像被关进一个大号的冰箱，还是冷冻的那层，他一面哆嗦一面没命地跑，范无救强撑断后，最后一刀劈下，符篆狰狞裂开，幽幽化作几点青烟纸灰。

......

两人狼狈地躲进办公室，范无救伤重，周杭红着眼睛凑上来，被一口拒绝：“别碰我！”

意识到语气重了，他撑开眼睛看着周杭：“听话，我的血有毒。”

周杭一愣，擦掉眼泪，转身在办公室翻箱倒柜起来。

“干什么？”

“我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然后带你出去。”，周杭咬着牙说，暴力地撬开一串抽屉锁，从里面捧出陈年故纸，走到范无救身边，想起他说的话，没有靠太近，找了一小片空地坐下。

范无救帮不上什么忙，气若游丝地问：“看得懂吗？”

“大学选修课学过日语，”周杭猛抽鼻子，哽咽着委屈地说，“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认真听讲了。”

范无救哑然失笑。

周杭把纸页翻得哗哗响，借此掩盖鼻音：“你和我在一起，总会不停地受伤。”

“我不疼。”

翻动纸页的声音停了，周杭含着两汪泪转过头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放声大哭，又好像要破口大骂，范无救疲惫至极，但他不愿闭上眼睛，用无比怀恋的回看周杭。

周杭不负众望骂出了那两个字：“傻X！”，骂完又低下头去，一边翻页一边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范无救太累了，这一觉睡了很久，如果这里计时的方式和外面一样的话，那他就是从上午睡到了黄昏。

周杭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那页，一拍大腿：“有了！”

“我知道了，这不是一所学校！”他眉飞色舞地向范无救宣布。

“所以它是什么？”

周杭左右看了看，似乎害怕惊动在此停驻的亡灵，压下声音道：“这里更像一间实验室，在班上读书的孩子，就是实验品。”

他递来一本相册，范无救接住一看，相册里有几十张照片，全部是班级集体合影，从“小一”到“小三”，每个班都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合影。

范无救刚想细看，周杭用手遮住半截相片，低声说：“你一会儿可别害怕。”

相片里有十五个学生，分成三排站好，穿着和表情都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周杭缓缓移开了手。

相片的另一半上，也有十五个学生，也分成三排站好，穿着和表情也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但他们长得和那半截相片里的学生一模一样。

三十个学生，只有十五张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