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观（1）（2 / 2）

这位既有钱又挑剔的主等急了，从里面打开门，范无救吓得额角直跳，连忙把兔子灯藏进角落。

可惜武道玄还是看见了：“拿的什么？”

范无救抵死不认：“没什么？”

“拿过来。”

“你...”

“拿过来。”武道玄凝视范无救淡灰的眼睛。

他才不像处/男周杭，没羞没臊的话张口就来：“不然以后别想在东宫伴驾，宵禁一过我就踢你出大明宫。”

范无救认输，双手将兔子灯奉上，冷美人打眼一瞧，笑得两眼春水荡起波澜。

“有这么好笑吗？”范无救很委屈。

武道玄笑得气喘，范无救摸着掌心小刀割出的伤口，实在气不过，一把搂住武道玄，推进厢房，顺手重重带上门，雪白的窗棂纸上，便只余两道男人和少年交缠的影。

范无救推倒武道玄，太子身上的玉带都松了一半，露出单侧浑圆的肩膀，上元灯夜，正是有情人两厢成全的好时节，范无救不打算再忍了，正欲上演一出玉鞭戏游龙的春/宫好戏，偏偏武道玄的症候又犯了，躺在范无救身下，目光涣散，许久都喘不上一口气。

“殿下！”范无救停下动作，瞳孔金光闪过，扶着他渡过一股真气，“你怎么样？”

“我是不是又扫你的兴了？”武道玄衣衫不整，依偎在范无救胸前喘息。

范无救任他依靠，像一只忠诚的大狗：“没有，殿下没有扫我的兴。”

玉簪“叮”得落地，武道玄长发披散，气若游丝：“生平第一次...有人给我做兔子灯...很好看，我...很喜欢。”

“以后每年上元，我都为你做一盏灯，会越做越好看的，也让你能拿出去与那些贵族子弟炫耀一番，好不好？”

“没有那么多年了。”范无救渡来的真气起了作用，武道玄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他离开范无救的怀抱，散着满头青丝，敞着半边衣衫，拈起一管竹笔，在展开的宣纸上描画，浑似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去剜范无救的心，“连你也忘了吗？我早就该死了，否则怎会有当初你来追魂索魄，与我相识相知？”

范无救刚一启口，被武道玄驳回去：“今日是上元节，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晦气的话。”

“往窗外看，好戏就要开了。”

范无救倚栏俯视，青琐居有四座高楼，中央簇拥一座水榭歌台，清凌凌月色洒满，楼头缀满薄影纱，轻纱皎月，影影绰绰，如此美景良辰，然而歌台上并无丝竹，也无歌姬，只有一方紧闭的木盒，三掌大小，孤零零的，也不知何为。

武道玄信手挥毫，为丹青洒上几点淡墨，充作小雪，一幅上元小雪图画成，他搁笔笑言：“江山墨里看，风花雪月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