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2）（2 / 2）

“凶一点！”

“嗷嗷嗷！”

“我听过！”

周杭惊喜地一拍手，掌声脆响，范无救稍稍退却，他趁势坐起，兴奋地说：“我在梦里听过这个声音。”

范无救终于说人话了：“那又怎样？”

“很神奇！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面，后来我还做过一个梦，梦里到处都下雪，有一头怪物，也会发出你这样的叫声。”

范无救化出兽面：“怪物是不是这个样子？”

周杭吓得怪叫一声，继而又咋呼起来：“对！就是这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雪地加咆哮的怪物，范无救只能想到寄云楼之变，武道玄当着他的面从楼头一跃而下，周杭梦见的，或许就是他坠落时看到的场景。

只是孟婆汤效力非比寻常，静怀太子又牵扯到诸多变数，转生前一定被“重点照顾过”，周杭本不应该记得这些的。

范无救尴尬地变回去，犹豫要不要把两人的前世今生和盘托出，周杭则没想这么多，他单纯以为自己做个梦就能预见未来，说不定真是当算命先生的料。

最后，范无救大叹一声：“小杭，方才我是要强/shang你，你能否表现得害怕些，就算给我个面子？”

周杭笑笑：“你哪儿敢啊。”

范无救眼色一冷，周杭连忙改口：“我是说，你人很好！何况咱们已经谈过，也达成共识了，我身材也没你好，你一定不会想要强/shang我的。”

达成共识？达成你个棒棒锤的共识。范无救一把将周杭推到床头，周杭蹬了蹬腿，两脚都踢在他下腹，惹得邪火翻腾愈盛。

范无救抬起手，默默酝酿一个掌风凌冽的床咚。

一掌出了一半，床头的祖宗忽然朝他眨巴两下眼，英雄顿时气短，生生改了反向，拿起一个枕头，怒气冲冲塞在周杭脑后。

这样靠着就舒服多了，周杭的“谢谢”尚未出口，范无救已然贴到他颊边，话里说不出的沧桑：“是，我的确不敢。”

“不敢亲近你，不敢让你看出我的心意，不敢明着问你，是否觉得我与别人不同，为了你，我做过不少蠢事，并且，每一件我都不后悔。”他喉头沙哑，“范无救连刀山火海也闯得，可是为何对上了你，就有这许多的不敢呢？”

他一字一字叫自己名姓的时候，稍微顿了一顿，嘴角牵起苦笑，仿佛在回顾自己荒唐恣肆的一生。

范无救活得太久太久，他就是“人间正道是沧桑”的最好注解，周杭往往会被这种气质吸引，并没有排斥他的靠近，反而把屈起的双腿放平了，和他更加亲密地痴缠起来。

良辰美景，忽见一人破门而入，范无救急忙撤身，两人都欲盖弥彰地整整衣襟。

来人是那个说北京话的男孩，他毫不关心房东刚才在干什么，满脸惊慌失措：“不好！莺莺不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