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1）（1 / 2）

“不见了？她不是去楼下超市了吗？”

周杭匆匆下床，外套拉链还敞开着，大冬天的，他的外套下明明还有一件毛衣，脖子以下没露出一寸皮肤，但范无救还是不满意。

小夫妻帮忙穿衣，秦万军识趣退到门后，隔着门说：“对，可是到现在也没回来，我还下楼看了，超市里一个人都没有。”

听了他的话，周杭从头凉到脚，莺莺有仇家，她平白无故消失，难道还能是上哪家串门子去吗？大年夜动手，这些人实在太狠毒了。

秦万军也着急，在门外不住叨叨：“这么冷的天，你家又不缺东西，去什么超市，我们都错了，我们应该拦住她的...”

他这么一叨叨，周杭的罪恶感更重，脑海一通天旋地转，根本无暇细想，直到一只手挤进口袋，握住他的冰凉指尖。

“小杭。”范无救叫道。

周杭六神无主，眼神散着，勉勉强强应了一声。

“先别着急。”范无救调动鬼触，模拟活人的体温捂暖周杭，“好好想想，有什么东西是她现在就需要，你这里却没有的？”

周杭已经没有耐心从头开始推理，他反复想，带走莺莺的究竟是谁？是沈作的人，还是赌场的人？又或许是疯掉的索景辉？还是多方势力纠缠在了一起。

午夜十二点到了，吴城上空炸开一朵绚烂的红色烟火，满城欢呼震天，周杭一惊，心脏“咚咚”猛跳两下：“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范无救顾及外面有人，拉过周杭，让他抵住自己的胸口掩盖说话声，耐着性子循循善诱：“乖，先别着急，想想我刚才问你的话，她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的朋友出事。”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一个微妙的念头闯进脑海。

周杭：“她是女孩子，会不会...”

“只要还有一丝血腥味，就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现在去找她！”

周杭擦擦眼睛推门便走，范无救双瞳金光一闪，也快步跟上。

楼下的超市平时都是通宵营业，小区保安兼任超市老板，平时就睡在店里，二十四小时应也，只有除夕放一天假，零点刚过，保安大叔准备去休息了，周杭截下大叔盘问，可他喝得醉醺醺，连莺莺买过什么，停留多久都说不清楚，只是不断重复，有女孩来过店里，然后很快离开了。

“别管他，这里走。”范无救闻到血气，给周杭指了一个方向。

他所指的方向是小区正门，莺莺竟然是从正门被劫走的，如果换做别人告诉周杭，周杭必然不会相信，但范无救的能力异于常人，他说是这里，那就一定是这里。

“再往前，你还能闻出来什么吗？”周杭对范无救的背影问。

烟花秀结束了，欢呼倒数的人群也散去，热闹过后的寂静，比一成不变的寂静更为寒冷，范无救转过身来，握住周杭的手，一双金瞳眼光灼灼，掌心温热，像极活人应有的温度。

“可以，跟我来，别冻着。”范无救想了想，轻声对周杭说，“我可以再热一点。”

周杭没听明白，疑惑地吸溜鼻涕，范无救干脆用行动表示，掌心温度急剧升高，像个搁在火上快要烧开的水壶。

周杭龇牙咧嘴地抽手：“别！烫烫烫烫烫烫...”

一连说六个烫，看来真烫着了，范无救切换到冰袋模式，先让周杭缓缓，随即又切到“假装我是个活人”模式，持续输出热度。

周杭感受温度变化，忍不住想笑：“你是个空调吗？冷热模式都有？夏天我是不是能省电费啊？”

范无救循着血腥味走到

小区外的主干道上，沉吟片刻，认真回道：“抱着我睡就可以。”

他是认真的，虽然鬼触可以调节体温，但毕竟当初地府也没往他肚子里安个风扇，肉贴肉才有降温效果，明明在就事论事，可别人听来就像明目张胆的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