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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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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开合,孟迎冼领着添添出门去了。临走之前,添添还回着头一个劲儿地望着周羲琤,大眼睛含着一汪水似的,可怜兮兮地转着圈,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可惜依然没能打动铁面心肠的孟少参。

柏色的房门合上,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周羲琤站在桌旁,思绪仍停在刚才,琢磨着明照的那封信。

虽说眼下,固遥的战事已经了结,泽州暂时没有外患,可是甘葛岭截杀的始末却仍然一片空白。如果说这其中,委员会竟然也有所参与的话,那么整件事梳理下来,就远没有军功恩怨这样简单了。这种暗算……委员会的这点猜疑心思,总是不能消停么?

他正出着神,却没发现靳秩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他往后偏过头去,笑起来刚想说句什么,却猝不及防地被凌空一抱,整个人居高临下地被摁在了办公桌上。公文纷乱,飞飞扬扬的钢笔字迹,围着他们的身形地散了一地。

“唔,你又要……”周羲琤还没说完,后半句话便悄然隐没下去。靳秩徽欺在他的身前,一臂从后方固定住他,又托住他的后脑不停地加深,另一只手搭在他分开的双腿上,向着腰间一点一点的探过去。

周羲琤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了反应。他茫然地挣动起来,又有点失措地往后撑了一下桌子,下意识的往前屈起腿来,试图往后缩过去。靳秩徽也不强留他,就着他挣动力道放开了些许。果不其然,这人在长吻的间隙喘息着开了口,一双眼睛像是被水淋过一样,语气带着心虚和明显的讨好:“……别……你那副字不是还没写完,我给你磨墨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腰间被一道大力钳住,整个人沿着桌子往前滑去,撞在他的身上。旁边,白纸撕碎的声音同时响起,更夹着不知什么逐次滑落在地毯上。周羲琤闭着眼睛微微一抖,他甚至不敢去看,桌子上已然成了什么样子。

更绵长的吻落下来,像是煽起酥醉与迷乱的熏风,密密麻麻地网罗下来。他轻轻的应出一声,下意识的仰起头来,伸手拢住靳秩徽坚实的背。

靳秩徽一边牢牢地护着他的后身,一边却毫不留情似的,用力把他压倒在桌子上,顺着往下吻开了他的扣子。他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的胸口上,热的像是掺了铁,却没有再继续了。

这一下子天旋地转。周羲琤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他伸手捻着他乌黑而粗硬的发梢,轻笑出声:“怎么了?”

靳秩徽抬起头来,对着他凝凝地看了片刻,忽得往前狠狠一压,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凝滞着,彻底含混到了一起去。

“周羲琤。”他道,“你自己说吧,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两人回到泽阳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医院去仔仔细细地做了个检查,等着手术。周羲琤原本不以为然,每回看见靳秩徽给明照写信的时候,还屡屡笑他小题大做,大惊小怪。

但就在几天之前,靳秩徽不过是出门交代了一趟事情,来回不过半小时,再回来便惊见着他悄无声息地倒在书房的地上。当时他手里的玻璃杯刚接满水,随着手腕倾倒飞溅,衣襟全都打湿了。可是人却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宁静。细致的眼睫安安稳稳地落下来,真的好似是沉在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里。

谢家后楼拨给周靳两人之后,一向很少有人打扰。再加上周羲琤甚少叫一次佣人,因此一直也没有人发现。到后来经过检查才知道,他脑后的血块不断淤积,严重地压迫了神经,已经开始干扰正常的意识了。这次情况紧急,要是再晚半小时,很可能会出大事。

打这之后,靳秩徽再也不敢让他一个人留在屋里。即便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周羲琤的状况也时好时坏。他的失明越发频繁

,但绝对一字不提。每当眼前看不见,他就靠在一旁假装发愣,或者干脆合上眼装睡。到了后来,每每见他在什么地方蜷起来,就连靳秩徽也分不清楚,他是靠着靠着真的睡着了,还是又陷入昏迷。又或者只是合着眼睛不说话,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

每每看着他,靳秩徽有一次甚至没来由地怀疑起来,是不是有一天他就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睡下去,没人发现,就再也不会醒来了。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会是在什么地方,又会在做什么。

这念头逼得人发疯。他想着,心里像是活活开了一道口子一样。他用力掐住他的肩膀,又一次逼问道:“你告诉我,我能拿你怎么办。”

周羲琤像是被团烈火淋了心肺,满腔只觉得又酸又堵。他深吸了口气,就着这力道往上拗起身子,劲瘦的背像是一把倒放的弓,离开桌面被拉到极处,紧紧地攀附上去。

“我……带我,”他的声音颤颤的,像是混着一点不愿与人言说的惧怕,“来……”

日头高升起来,泽阳城里一片晴朗。哨鸽难得地也盘旋起来,洁白的尾羽在阳光下泛出蓝色的微光,又散落到城中四处,带起秋日时节独有的静美。

几个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囚犯走进屋来。到了正中,便把那人往前一推,他一个趔趄,正正摔倒在地上。

“老实待着!”一个士兵用枪指着他,厉声道,“休想耍什么花样。”

这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的看不清容貌。身上的衣服烂得一条一条的,还隐约带着刺鼻的酸臭味,丝丝缕缕地往人鼻子里钻,周围的几个人都嫌恶地往后错了两步。他全身捆得跟粽子似的,丝毫动弹不得,只有两条腿还能勉强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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