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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水(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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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南溪便早早地起了床,去看了看屋内的那对兄弟。

辜也的眼里像是容不得别人出现似的,南溪刚进来同他讲话,便被他给瞪了出去。

他也大概猜得出,是二公子的病不见好转吧,于是兜兜转转了好些圈,忙活了清平阁内大小事务,就被刚下朝的辜棱叫了去。

“南溪,阿从到底怎么回事?落了趟水烧成那样?这都烧了几天了?今日我下朝,侍从禀报还在烧!这孩子是怎么了!”

这才刚过了年,就闹出如此这般大事,今年果然是厄年,坏事接踵而至。

“回相爷,公子体弱,大公子请了郎中,相信用不了几日就能大好了。”南溪这样说道,其实也只是安慰辜棱的同时顺带安慰自己,二公子的病反反复复了数日,怎也不见得好,郎中若是能治好,也不会接二连三地换。

“你别提那个辜也,回长安这么多时日了,他就从没来见过我。”

这父子三人的关系一向就是不好的,南溪不好说什么。

再问了些,辜棱便捎了些药让南溪带去清平阁给辜从煎炖,之后就让他退下了。

午膳时候,南溪又去瞅了两眼在清平阁小住的越廷熙与越廷睿,便回屋写下手记:

我平生以来,从未见过大公子说这么多话,大约也是因为二公子正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吧。

这几日,二公子一直反反复复地发高烧,好容易才退了烧,也依旧病病殃殃的,过了顿饭便又开始发寒,冷地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府里的郎中来来去去的也有好多,却也都是怎么也治不好,或是治好了又开始烧的。

昨个儿半夜,大公子又是守了一宿未睡,再这样下去,两位公子都要熬不下去了。

今日已是二公子落水后的第五日了,这高烧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持续不断,是要把二公子活活拖死的架势,身为侍从,我心中也是十分焦急,万分担心。

明日就是元宵了,也是二公子的生辰,年年元宵灯市,二公子都是要去放灯赏玩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年前我陪同二公子去街上游玩,有位先生替公子算了一卦,说是今年必有大灾,且灾祸不断,我和二公子当时还不信,可如今不管公子是否相信,南溪也肯定是要信了的。

且不论真假,明日我要去灯市替二公子放盏天灯祈祈福,但愿天上的神仙们能帮帮两位公子。

昨日大公子说是要去草堂寺替二公子烧香拜佛,大约午时就会走了吧。大公子从不信神佛的,虽说南溪是信的,但大公子总是不屑于跪拜,这次怕是真的别无他法了吧。

南溪真诚地希望二公子能够挺过这次难关,就算是让南溪受些苦吃点累都算不了什么,只愿二公子能早日安康。

今日我依旧要打点清平阁上下事物,从清扫到膳食,我都要亲自一一过目,哪怕这清平阁都没主子在看,该干的活谁也不能偷懒。

相爷才下了早朝便喊我过去问话,我大约也是知道要问些什么,一路战战兢兢地生怕被怪罪处罚,好在无事。

相爷其实很是疼爱两位公子,只是盼子成才心切,于是总与两位公子有些误会。

但明儿个就是元宵了,谁都盼望着二公子能快快大好。

顺带一提,府里最近来了两位客人,据说是安平心水门的修士,府中上下皆不在议论,还时常往清平阁的后屋多走动几步偷偷看上两眼,倒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安平心水门,在我们长安城这些下人间都有如此名气。

心水门的两位仙人都很勤奋,卯时我往那处院落去,那位小公子就已在早起练剑了,南溪虽然不懂,但依旧佩服,

很希望有一天二公子也能如愿以偿,成为一个闻名天下的大修士。

已到了午时,辜也喂了辜从喝下汤药,便起身离开。

草堂寺离相府倒是挺远的,辜也心中虽是忧心忡忡放心不下辜从,但却依旧是毅然走出了门,只留得南溪一人照顾辜从。

今日,长安依旧在下雪,辜也跨上马便独自奔向草堂寺,天寒地冻,长安街上没往日那般热闹,一路上倒让辜也畅行无阻。

身后哒哒的马蹄声此起彼伏,辜也不曾回头,只听就断定来了两人。

“辜大公子!”

骑马追来的一人正是越廷熙,她到辜也一侧,喊道:“让我们与你一道去吧。”

辜也不语,直视前方。

“长安的草堂寺赫赫有名,我和阿楚从未去过,想着去瞅瞅,顺带也想替辜二公子祈福求愿,也捎我们一同去吧。”越廷熙尴尬地解释着,只好面露窘态地笑笑。

辜也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只阴着脸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甩鞭一抽,似乎懒得搭理的样子:“驾。”

越廷熙不太敢与辜也说话,她是非常理解辜也的,想人所想,若是躺着的是越廷睿,换成是她,心中自然也会万分不好受的。何况也确实是受了他们的拖累,又因自己的弟弟没能保护好别人的弟弟,她心中有愧,也难怪不敢同辜也相谈。

好在辜也没出言反对,她也就当是默认了吧。

一旁的越廷睿骑于马上,看着姐姐受人冷眼,差些发作,拼命咬牙切齿地忍着,都快把牙齿磨坏了。

越廷睿看了眼就要发作的越廷睿,道:“别乱说话知道吗?”

“哦。”他很是不爽,磨着牙不情不愿地答应。

二人一路跟着,辜也或许真没有甩开的意思吧,一路上倒是没有刻意地加快速度或是绕绕弯路,但也很快就到了草堂寺。

这寺庙修得浩大,却也在肆意的雪下淹没,寺内的僧人依旧不论风雪,百年如一日地诵经念佛,越廷睿踏进草堂寺就忘了先前的不爽,看着院落打扫地干净,就连被雪压落的残枝败叶也不见了踪影,放眼望去,竟只是一片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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