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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水(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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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握着东西,辜从就见他将手里的东西拆开,递到他嘴边,道:“糖。”

“嗯?”辜从不明所以,看着他问道,“吃糖干嘛?”

“吃糖就不疼了。”

“胡扯,怎么可能?”辜从嘴上这般说着,可还是张开嘴将辜也给的糖嚼碎了吞下。

辜也抬眼,问道:“你忘了?”

“忘了什么?”辜从撇了撇嘴,随口应道。

“你忘了。”他声音低沉,语气笃定,忽然带了几分怒意,辜从见他双拳紧攥,大拇指摸索着食指指节,显然是起了杀意。

他每每沉思或是起了杀意都会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挲着什么东西,辜从才反应过来他因何生气,一定是因为绝尘丹的缘故,他想去寻越廷睿的麻烦。

“我没忘没忘,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辜从连忙解释,一着急伸手抓住了辜也的手腕,竟也忘了自己浑身是伤口,他这么一动差点又把伤口给扯了开。

辜也皱了皱眉,沉默着看了会儿他便转移视线,洗了方巾又开始在他身上反复擦拭,至于他到底信了还是没信,辜从也看不出来。

辜也擦着他的后背,,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他,他的动作并不娴熟,甚至有些笨拙,也不知是不是怕弄疼他:“你是不是第一次帮别人擦身啊?”

辜也抬了抬眼,盯着辜从的身后,听他喋喋不休:“感觉你好像不太会,要不还是明天再说吧?明天我自个儿来,现在擦着伤口挺疼的。”

“身上沾着血很好受?明天伤口就不疼了?明天你就能自己动了?嗓子不疼了吗?”辜也冷不丁地答道。

他说话的架势有些咄咄逼人,害辜从哑口无言,看来他是真生气了,不过他为何生气似乎是因为辜从又忘了什么事。

“你小时候不论沐浴还是擦身都是我帮你的,你忘了?”

“我……”辜从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会儿子他就是想说自己没忘都不成了。

辜也闷闷地将方巾又重新洗了,再回来给辜从擦身时,手里头的动作已然没有方才那么轻柔,他将辜从的一条腿抬起,架在自个儿的大腿之上,

“你要疼死人吗?”他哑着嗓子还不肯停歇,嘴上总要有那么多话。

要说给辜从擦身,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算他早有经验,也不敢轻易擦上去,此时他虽加快了速度,但到底是很小心的,偏偏那人娇气的很,一点点疼都受不了。

辜也不理他,好不容易才擦干净时,外头连烟火都放起来了。

“嘭嘭嘭——”

那声音很响,远在渭水河畔,却能清晰地传入丞相府。

“已经是亥时了?”辜从身上的血被擦了去,只留下深浅不一的伤口,皮肉胀开,恐怖异常,可自个儿似乎不在乎,“快!我们现在去灯市!”

长安元夕,正月十五夜张灯,开市时华灯初上,城内灯火通明,少有阑珊之处,这一夜里,长安无宵禁,城门大开,远赴者皆为灯市,整整一夜,长安城内车水马龙,辉煌气派,可谓火树银花不夜天。

此刻亥时一到,官府燃烟火,一时间,天灯烟火齐放,满城风光尽收眼底。

“不去。”辜也冷漠应答,起身径直走向角落处的衣柜,从里头拣了件少有的白呢羽制的衣裳,摸了摸布料,感觉还算不错,便擦干净剪子就要下手去剪衣服。

“你做什么?”那衣服可是他让外头的手艺人特意制的,每一条衣裳都专门定做了两件,为的是他们一人一件,辜从见他要剪自己送他的衣服,心急地一把站起,却疼得他脸皱在一块,咬紧牙道,“新衣

裳,你剪它干嘛?”

辜也回到他身边,将衣服和剪子放在床头,瞥了一眼辜从身体,连忙将辜从又抱回了床上,道:“你没穿。”

他没穿……辜从这会儿子才想起来,自己是□□地站起来的,虽说方才擦身的时候也没那么不自在,但这会儿自个儿主动站起来,倒让他有些尴尬:“都是男人,看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能给别人看。”辜也冷不丁地一言,说罢就坐在床边开始拿剪子剪衣服。

到最后,辜从还是没能拯救下这条衣服,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辜也剪成布条。

“你到底要做什么?”辜从气急,又怕再动一下会更疼,只能没好气地道,“这衣服是我专门找人做的,全天下仅此一件,是无价之宝,你怎么赔我?”

他的声音奶粗奶粗的,又有些沙哑,在辜也眼里着实可爱。

“你那不是还有一件吗?”他心中好笑,反问道。

“那不一样。”

“有何不同?”

“哪有什么有何不同,总之你欠我一件无价之宝,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任性不讲道理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辜也从小便习惯了,这会儿反倒让他心情有所好转。

他将剪子放下,拉过辜从的手,将药酒擦拭在他的伤口之上,而后抹了些辜从也认不出来的药膏,将布条缠上他的手臂,在他的伤口上绕了好几圈,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缠歪才放心地打了个结。

这整个过程辜从几乎痛晕,双唇发白,咬牙强忍,待辜也再抬头看他时,辜从已然虚脱,额角布满汗珠。

辜从咬牙吃力道:“你去外头拿不就好了?非要剪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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