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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水(十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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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绝尘丹的作用,他大概是不知道这封印只解了一半,傅宁道:“只解了一半,你现在还不能很好地使用全部的灵力。”

“什么?”辜从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睡意全无。

“什么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你回头自己考虑。”傅宁坐在床头,稍稍侧着身子与他对视,“你体内的封印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是由好几个阵法组成的,下阵之人颇有临安烟雨白氏清歌一脉的特色。”

“这封印不好解开,值得一提的是,下封印的人似乎准备并不充分,他没有算到时至今日,这个阵法已然压制不住你体内的灵力,所以两者相冲,导致你年纪越长,身子反而越弱,所以你近一年才会频繁生病,而这次不过也是因为落水加快了高烧的到来罢了。”

“我只能说,这封印,你必须解完剩下的一半,否则灵力依旧会与阵法相冲,你迟早会死。”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想你可能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你必须给我接受。”

他忽然很认真地看着自己,辜从有些不适应,他浅胡桃色的眸子愈发深邃,牢牢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吃人。

“什么?”辜从还在凌乱着。

“辜也一早就知道。”傅宁认真地笃定道。

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莫名有几分失落,甚至还有些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

为什么生气,但他却脱口而出:“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我只能告诉你,我能在给你输送灵力的时候感受到你体内的阻碍,他若是不知道,才不合乎常理吧?”

“不许你诋毁他,他又没给我输送灵力,他怎么会知道?”他很生气,至于缘由,他说不清楚,大抵是因为傅宁说了诋毁辜也的话?似乎不是。是因为他也觉得辜也骗了自己?似乎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辜从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的那抹不安愈发强烈。

“你好好想想吧,想想他到底有没有。”傅宁留下这么一句,便匆匆离开。

辜从毫无倦意,坐在床上,眼里却满是疲态,他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了,他是在害怕,因为关于这个封印,似乎牵扯出了一段还要久远的记忆,那个人的出现,远比辜也还要早。

“如果哥哥骗了我的话,你也骗了我……”他自言自语,说话间略带疑问和难以置信。

南溪算是来的比较及时了,傅宁前脚刚走,他便来了。

他来时气喘吁吁,因外头天寒地冻的,他的两颊都冻得发红:“二公子!实在抱歉,方才出去放香炉,清平阁的下人禀报说卧房的收拾有几处棘手的地方要我去看看,因为赶着去,忘了和您禀报一声,您不会一直在我吧?”

辜从哽着喉咙,清了清嗓子沙哑道:“没有。”

“我还怕公子等急了呢!”南溪满面笑容,单纯无邪,辜从瞥了一眼他,也冲他笑笑。

“像你这样真好,什么都不用烦恼。”辜从忽然道。

“二公子胡说什么呢!二公子是丞相府的嫡子,多少人想盼都盼不到的身份,这可金贵着呢!”南溪笑起来总会露出他一双虎牙,他比辜从还年长一岁,但是却比同龄人要单纯的多,虽说府中大小事宜他处理地都得心应手,可是要说谈心,他单纯地要命,大抵是他太乐观积极了吧,总是没什么大忧愁,“我能在公子左右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我宁可不要这金贵。”他赌气道。

“公子你在说什么呢……”南溪有些担心,总觉得他怪怪的,又怕他不开心了,大公子回来又要责罚自己没能照顾好二公子。

他想凑过去看看辜从,少年却埋着脸不让他看。

“公子?怎么了?”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会这样,南溪真是急坏了,他又要被大公子责罚了。

“南溪,扶我躺下。”辜从哽咽着道。

他眼圈泛红,他生怕被南溪看了去,始终紧闭着双眼,直到眼睛不再酸涩了,他才缓缓睁开。

他的胸口有些闷闷的,近似喘不上气的感觉,他捂上自个儿的心口,沉重地叹了口气。

好在这样叹了口气他也舒服了不少,虽说依旧心塞,但也不至于胸闷地难以喘息了。

“公子,睡吧。”

耳边,南溪毕恭毕敬地一句话彻底拉回了他的睡意,他本是极其困的,现在不过是延续方才的倦意罢了。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半睁半合之际,屋门被人推开。

“吱呀——”独属于这扇门的开合声再次响起。

南溪走了吗?还是谁来了?

辜从微微转过脸,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屋外长安的天空飞雪漫漫,独属于清平阁的寂静不再,那是满片天空的火树银花,满座清平阁的灯火通明。

这雪被照得格外清晰,飞扬,飘落,融于花火。

“不夜天……”他喃喃一声,顿时视线愈发模糊。

灯火之中,人影徐徐走来,门外的那人逆光而行,他

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见他一身玄衣于寒风之中飘来荡去,于灯火之下璀璨夺目。

他手上提着一盏灯,散着幽紫幽紫的光。

辜从知道那是什么,当他看到那人手中提着的那盏紫莲灯时,他心中的那一抹烦躁霎时褪去。

那盏明灯在风中沉沉浮浮,左右摇晃。

长安不夜天。

他倦意十足,稍稍合了合眼,再睁眼时屋内已然摆满了灯火,那人走近在他身侧,他见他轻启唇际:“阿从,你要的我给你带回来了。”

他没有合上门,南溪也不知去了何处,外头的烟火争相在夜空中绽放,这一刻,夜色为底,天灯为衬,烟火永不停息地燃烧着,即使转瞬即逝,也有新的烟火去替代他的位置。

“长安不夜天。”他道,语气温和,幽紫的灯光映衬着他的面容,他似乎面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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