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你当真有此……雅癖？（2 / 2）

茴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很开心。

这样倒令王应织有些诧异了——从未听二丫头提起过谢诚，但看这样子二丫头不仅认识他，还挺喜欢的。

素的炒白菜和一个拌黄瓜，三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谢诚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食不言寝不语，今儿是头一次边吃饭边谈天，感觉很奇妙，很热闹。

“二丫头，你认识诚公？”王应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茴香点头，扒了口饭。

“他是个断袖，所有人都知道。”

“咳咳……”

“哈哈，二丫头，王茴香，茴香，你听谁说的？嗯？”王应织赶忙以眼神威慑。

奈何二丫头七分肖像她娘。

“很多人都知道，都说，你随便拉个人问他，多半都知道那回夏天那事儿。哥你不知道，你到外边儿去了。”

见谢诚脸色不好，王应织一拍桌子，用比平时大点儿的声音说：“胡说！”

茴香一呆，王应织又转而温柔道：“二丫头，你想想，那些人说话有个谱吗？他们说哥哥我是煞星，可你觉得呢？”

茴香摇摇头。

“那你觉得诚公会是断袖吗？”

茴香想了想，又摇摇头。

“乖，吃完了吗？去玩儿吧，哥来收拾。”

茴香跐溜一下就进了里屋。

谢诚对他温和地笑着，他倒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诚公，你别上心，二丫头随她娘，脑筋直。”

谢诚没应这句话，问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二丫头她爹娘都不在了？”

王应织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怎么了，其他人不管怎么议论，他都没在意，谢诚简单地一问，他都快丢了男儿脸面。

稳了一下，王应织才拿鼻音回了声“嗯”。

“门口那木棉是你种的？”

“诚公认识木棉？”王应织道，“是，才种上，爹的夙愿。”

“……那你，当如何？”

“诚公什么意思？”

“是承先君遗志，做个英雄，还是安于一隅，娶妻生子。”

……

“不知。”

“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敢？”

“……”

“王应织，你既有匡扶天下的志向，异于常人的胆识才情，何不试试？”

王应织确实不甘于打理好那块田地，也确实放不下“木棉情”，但他……

谢诚叹口气，也向里屋望去，茴香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日若想谋个什么，且来城西谢台，随时恭候。”

自古重农抑商，流传了个顺口溜：

仕农兵士渔，妇伎匪盗娼。宁做五不子，耻为三下商。

这五不是指为仕不廉，为农不勤，为兵不忠，为士不孝，为渔不节。三下是指下贱，下等，下流。

谢龙川选择了商路，自然往后好几辈只能在社会里处于“三下”地位了。

王应织以为，怕诚公是想依了他摆脱这桎梏，也就说得通了。

而他脑子因想通了这一层，一下兴奋过度，叫住了谢诚。

“诚公勿去。”

“嗯？这就要拒绝我了？”

“不是……”看着那人转头凝视他的满带笑意的眼神，王应织的脑子又兴奋过度，傻乎乎地问了句：“诚公……你当真有此……雅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