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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木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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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现下为正当势头上的大家不错,但众所周知的是谢老爷从未显露过祖辈,兴家老本从何而来也不得而知,更无人见过这位明面上的巨贾,君子口里的奸商,他父母何在。

谢府也只是普通的三进小院,长辈居住的东房被用来接待客人,西房和南房长期闲置,家里佣人细数来甚至不过四九,其子谢诚接手生意后,谢老爷渐渐淡了生意,谢诚也搬出了宅院,在谢府西侧建了个二进院子暂作礼待上宾之用,雇了十来个下人打点,名曰“谢台”。

谢老爷并不常出入谢台,谢诚作为独子自然理应日日去谢府拜谒,故而谢台这些人见到上家的机会并不多,这回当是个个侍奉左右。

好巧不巧,这么个难得的机会,让王应织碰上了。

未及他入得堂上,一家丁就拦在石径上呵住了他,语气不甚友善:“新来那个!谢老爷在屋里呢,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他不是会随意生气的人,也知道才到别人家里不好说话,客客气气地表达了自己的慌张:“仁兄请见谅,我是才来这儿的你也知道,早上我带来的那个丫头不见了,我一时慌了神……你可看到她?”

那人还没说什么,屋里就传来了谢龙川中气十足的声音:“王应织是吗?进来,茴香在我这里。”

一听这话,王应织理也不理这人,急匆匆地进了门去。

不愧是谢诚,这么个小院也打扮得别致,刚才一路上似乎亭台交错,这会儿屋里又是山高水远,正当中右侧一纸稍露风骚的墨宝,笔势洒脱,对下来的木椅上坐的正是谢龙川。

谢龙川人至中年,正是意气盖世的时候,看一眼就知道此人心底有不小的欲望,和这幅行草相得益彰。

左侧挂的是一把无鞘剑,内敛低调,剑柄呈现出久经风霜的暗红,浅浅反光而没有逼人的煞气,是把内秀的剑,只是不知这剑鞘去了何处。

那底下坐着的正是王茴香。手里还拿着红彤彤的果子。

丫头见他来了,立刻露出经典的灿烂笑容,微睁双眼向谢龙川投去类似赞赏的目光,这才开口:“哥!快来快来,谢叔家可好玩儿了呢!”

王应织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在谢龙川审视的微笑下行个礼,又对四周围着待命的前辈们致歉之后,恭敬地对谢龙川说:“舍妹年幼,心智尚且稚嫩,不甚通晓世故,无礼之处还望海涵。吾辈才至谢台,行事不周,多有冒犯。”

谢龙川面色不改,略一点头。

“哥,你怎么这么假惺惺的?谢叔人可好了呢,还夸我来着……”王应织甩来一个眼神,王茴香立即噤声。

谁知谢龙川爽朗地笑两声:“王应织?确实不错,确实不错。吾儿不知我前来一事,你能守住这个秘密吗?”

王应织这才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回答:“谢老爷请放心,此事……”

尴尬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谢诚。

在谢老爷前面称谢诚为“诚公”未免太过放肆,但他着实想不出来除了这个称呼,还有什么不让这句话听起来带有讨好意味的。

谢龙川在等着他,似乎这就是目的。

一边,王茴香埋着头拨弄手里的果子,像是没有感觉到气氛的渐渐凝固。

好一会儿,王应织想出来个好说法,嘴角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

“此事只有在座众人知道。”

王应织以为这是个极好的说法,一来表明自己不会告诉谢诚,二来又说即便谢诚知道了也得在这些家仆身上找原因。

谢龙川却是眉头一皱,实际上,他不介意此人阿谀奉承之类的,相反,比起此人现在已经显露的锋芒,他更希望谢诚找来的是个小人。

毕竟麻烦会少些。

“如此甚好。”谢龙川不露声色地转换了话题,“那你便可领茴香去用午饭了。茴香单纯可怜,今后在谢台不愁没人疼,但你要注意了,好歹是吾儿的身边人,多向吾儿学学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潜台词就是,王应织再像刚才那样待人处事,不向谢诚学习为人之道,就会“没人疼”。

奈何王应织觉得自己那番话真真是好到了极点,以为谢龙川正勉励他呢,再加上那“身边人”一词……

王应织谢过老爷,告辞领着茴香出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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