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案五(1 / 2)
越往里走,周遭就越发冷,青侬都感觉这冷气直往斗篷里钻,便问聂书:“你冷不冷,不如我将斗篷还你吧。”
聂书没回头,只说:“穿着。”
突然,聂书左手边绿光一闪,他反手出剑,直直地捅进了那绿光之中,随着一声尖叫,绿光分散开,又附着在聂书的剑上,一点一点,像被吞噬进去了,剑上的光也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最终四周已经一片漆黑。
青侬被这场景给震撼到了,一把剑,竟然可以吞噬魂灵!要知道,剑这种法器,身负戾气,无法装载魂体,只能破灵体的煞气而杀之,可这把剑,却能将一个魂体吞噬,这剑实在太过霸道。
聂书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颗夜明珠,莹白的光照耀下,青侬看清了聂书的剑,已变为了寻常剑身的颜色,但是有“嗡嗡”的细微剑鸣声。
其他几人都祭出了法器,云策的是一把剑柄火红的长剑,连恪的是一管晶莹的白玉长萧,云凌的是一把玄铁短刀。
青侬想从乾坤袋中取出孽欢铃,想了想,还是摸出了聂书送他的匕首。
洞穴深处传来了“呜呜”的悲鸣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云凌经历的阵仗少,不觉怀疑:“连兄,这洞怎么那么邪乎?”
云策便骂道:“有点儿出息!”话音还没落,便听得一阵风暴似的声音向他们的方向席卷而来。
几个人屏气凝神,看着前方五彩的奇诡光点迅速靠近。
待近了,凛冽的煞气几乎扑在面门上,铺天盖地的魂魄尖叫着四处冲撞,几人勉力应接可完全顾不过来,不多久手上都被煞气划出了伤痕。
片刻后,一团黑气笼罩下来,所有魂体都像发了疯一般兴奋起来。
一阵低沉却邪气的笑在突然耳边响起,其他人更加小心起来,但青侬却突然愣住,连尖啸着迎面冲过来的黑雾都没顾得上挡。
聂书一把将青侬拉过来护在身后,青侬这才反应过来,继续凝神对抗这些魂魄。
片刻之后,魂灵都散尽了,几人都甩了甩酸胀的手。
云策想起青侬刚才的失神,问道:“刚才怎么了?吓着了?”
青侬抬头,正对上聂书的眼神。
他沉默了一瞬,答道:“没事,一下分神了。”
连恪道:“没什么必要往前走了吧。”
其余几个人都点头,尤其是云凌,云策则说:“找人来封山吧,看能挖出什么。”
几人下山时,那茶棚老板还在昏迷之中,云凌便将他捆了一道带回去。
一直回到聂府,青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云策几人只当他没见过这等场面,心有余悸,云凌还好一番幸灾乐祸。
两人回来时,已错过了用饭的时辰,便匆匆吃了些点心,各自回房更衣。
简单洗漱后,青侬便阖门出了院子。
他住的是东边厢房,想去找聂书问问明日需几时起来开工。
不料聂书正在花园里擦剑,边上是一壶茶。
青侬走过去坐下,见聂书的剑又放出了幽亮的青光,便问:“你这剑怎么这么奇怪,这青光时有时无?”
聂书今夜兴许心情好,也没出口噎青侬,只说:“此剑名唤临渊,可吞噬灵体,吞下后便会失去剑光,待灵体之力被剑化为己用,青光又再现。”末了看了眼青侬,补充道:“是与孽欢铃齐名的神器,只不过孽欢铃久不出世,渐无人知晓罢了。”
青侬心虚地笑道:“呵呵,这样啊。”
青侬见他将剑送回剑鞘,忍不住问:“你,不问今日之事?”青侬以为他今日差点蠢到在那洞中送命,依聂书的性子,怎么也得呛他两句。
“你不说,我不问,这点我还可以做到。”
青侬点点头。
聂书又说:“况且我在意的,是你的法器,非你,有何可问。”
青侬:“……真的没有人因为你说话拿鸡蛋扔你吗?”
“旁人不及你笨一些,我不必如此言明。”
“你一天不说我很难受吗?”
聂书想了想,摇了摇头:“只是不说白不说。”
青侬:“……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明日去做什么?”
聂书给自己斟了杯茶,道:“明**随我去趟云燕楼。”
“你去那儿干嘛,你还有逛花楼的爱好?”
聂书放下杯子:“你今日吓傻了吧,不然我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青侬努力忍:“那去干什么。”
“去查丞相府的那个案子。”
“哦!”青侬反应了过来,“就是那个女鬼!”
聂书:“真不知你究竟如何活过了这么些年头。”
“……”
第二日,青侬,聂书同云策坐在云燕楼的雅间里,对面是楼里的花魁娘子在抚琴,楼里的李妈妈在一旁小心谨慎地奉茶。
她瞥了瞥聂书,低着头问云策:“世子,这是什么阵仗啊,妈妈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不曾哪处得罪了聂书公子啊。”
青侬嘀咕:“妈妈您都开青楼了,还正经买卖呢?”
李妈妈嗔道:“你这小哥不懂了吧,这寻欢作乐啊,乃是人之常情,妈妈我不开这青楼,你们这些爷们,哪里消遣去。再者说了,我这楼里的姑娘,那都是自愿的,如若你问着一个不自愿的,妈妈我尽可以撒手不干的。”
云策止住了李妈妈的滔滔不绝:“我们这回来纯属是公干,妈妈您就别担心了,只消一旁候着便好。”说着在李妈妈手中塞了一锭金子。
李妈妈笑得脸上开了花,忙不迭称是。
云策示意聂书可以开始了,聂书便将锦囊打开,作了个伽印放出了琴仙的魂魄。
琴仙的灵体被孽欢铃所伤,虚弱至极,在锦囊中养了一阵,好歹缓过劲儿来。
聂书问她:“你为何至丞相府中作乱?”
琴仙冷哼了一声:“因为他们一家,没一个好东西。”
云策道:“琴仙姑娘,你若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琴仙却闭口不言。
聂书问:“今科状元,徐同,可与你相识。”
琴仙面色刹时变了:“这些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徐公子无关,我只是爱慕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不由你断言。”
语音才落,便听得轻浅的的三声叩门。
云策道了声进,来人便推门进来,长身玉立,风度不凡,正是状元郎。
琴仙痴望着他:“公子。”
徐同向座上人行礼:“云世子,聂公子,不知世子召下官来有何吩咐。”
云策看了眼聂书,见后者没什么反应,便说:“徐大人不必多礼,今日不过是有桩案子,请徐大人过来论个明白。”
徐同落座,云策低声对青侬说:“我总觉得今日被聂书拖下了水,很是不划算。”
青侬点头:“我早就如此感觉,他不过借你一个名头罢了。”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我不是以为你知道吗,毕竟这么显而易见。”
“你确定你不是帮着他算计我吗?”
“他要做什么怎么会告诉我?”
“也是。”
两人聊得欢,那头琴仙忽然大叫起来:“我说了与旁人无关,那狗官欺上瞒下,不知做尽了多少恶事,可笑你们这些人,白白做了放纵狗官的恶人!”
她喊完便往窗边飞掠过去,却立刻被墙上的符纸弹了回来,她将徐同往窗边一推,徐同踉跄间不慎将窗上的符纸揭了下来,琴仙便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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