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折（二）（2 / 2）

“错了，是这个方向。”他将她往右手边的方向推。

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程孟蓁扶着墙，一步一步往洗手间走去。

她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却被身后陡然出现的男人吓得半死。还没等她看清楚到底是谁，嘴巴就被人堵住，那人拖着她一直往门后走，高跟鞋跟在地砖上发出刺拉拉的响声。

“什么声音？”

刚进来的两位姑娘并不知道仅在一扇门后发生着什么，只是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响。

“老鼠吧。”另一位姑娘无所谓地回答她，却吓得同伴尖叫了起来，“你别吓我！”

“就你胆子最小。”

水流声哗啦啦传来，逼仄的空间里，程孟蓁被人捂着嘴，手反剪在背后，黑暗中她似乎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像是腰/刀。

日本人？

洗手间的女孩们还在聊着天，有人说道：“哎，你看了今天来的那个程老板了没，听说他在大陆可红了呢，，长得也极为出挑。”

“再红也轮不到你来肖想，人家的未婚妻可是罗小姐。”

“罗小姐怎么了？前朝都亡了多少年了。”

“你这话要是被罗少帅知道，指不定要吃牢饭。”

“哎呀，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了，我出去等你们。”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后，洗手间恢复了平静。

压在她身后的那人在她耳边用不熟练的中文说道：“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不准大声喊叫，知道了吗？”

程孟蓁点了点头。

他如约放开了她，程孟蓁想要回头被那人呵止住，“不准看我。”

“你是谁？”

身后传来的悉悉窣窣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只闻到了空气中似乎有血腥味在蔓延。

“你不用管我是谁。”

“你受伤了？”

“说了不用你管！”

身后的声响仍在继续，程孟蓁突然回头趁那人不备抓住了他的手腕，反身将他抵在了门上。

“嘶——”

她垂眼看去，那人的裤腿已被鲜血浸湿。

“你会流血死的。”这一句，她说的是日语。

许是因为她这一句日文，男人的目光不再那么凶狠。

程孟蓁松开了他，后退了几步。

男人跌坐在地板上，用日语问她：“日本人？”

“中国人。”

男人没再看她，他咬牙掀开了自己的裤管，大腿处一道十公分的口子在窗户里照进来的月光下格外清晰地显现着，还在往外不断渗着血。

“我需要止血，你能帮我吗？”男人问她，说的是日语，目光落在了她旗袍外的雪白貂皮披肩上。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孟蓁，你在里面吗？”是程繁之的声音。

“在。”她忙应声，脱下了披肩递给男人，又从包里拿出来一根系头发的红绳交给了他。“你自己包扎一下。”

说完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将门拉了条缝走了出去。

“怎么这么久？”

“……有点闹肚子。”

程繁之低头，看到了她裙角染上的血色，他拉住了她，“在这别动，等我一会。”

程孟蓁不解地看着他离开，过一会又看到他拿了件大衣过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冷了。”

他们刚走到大厅，就听到有人在喊：“不好了！佐藤君被人刺杀了！”

刺……杀？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震惊，差点将自己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