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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早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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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过了中秋,李洛也该回去了。贺非宪拉着他的手不肯松,眼泪婆娑地不停嘱咐。

白之撇了眼与小红在一边嘀嘀咕咕的霍箫澜,自己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等回了云峦峰,霍箫澜想与白之亲热一番时,却被一脚踢出门外。白之双手环胸,两汪清水似的凤眼里毫无波澜,冷声对坐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男人说:“在外边想明白了再进来。”

霍箫澜八年来早就摸透了白之,立刻就晓得自家少年是因为什么而生气。他站起来拍拍屁股去了后山,采了一大捧的红山茶站在门口说了一堆甜言蜜语。

白之是个冷面心软的,不到半柱香就给人开了门。霍箫澜一鼓作气,连哄带骗地就给白之拐上了床。

云峦峰这边的两人温馨得昏天黑地,李洛回去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他前脚刚离宫去杭州看望贺非宪,后脚京城里就来了个叫周甫的人。他自称前朝太子,非说李洛是冒牌货,要推翻统治重新立王。

本来大家只当他是疯子无人搭理,谁想到过了一阵,这野心勃勃的疯子竟和丞相搅在了一起。

以丞相为首的一些人本就反对李洛轻徭薄赋的主张,这次来了个领头的,促使朝堂臣子纷纷站派,短短三日内就分成了新王派与旧王派。

太尉和将军各执三分之一兵权,魏潜自然是站在李洛这边,但那老奸巨猾的太尉却是新王派的。

李洛心里明白得很,丞相、太尉、以及那自称前朝太子的周甫都紧盯着皇位不放,三人既是互利关系又是对立关系。他分析了一下,对面前的魏潜说:“既然如此,我们便坐山观虎斗。”

福尧八年九月初一,元国皇帝李洛外禅帝位于太尉张崇贞,自此失了踪影。

张崇贞被天上突然掉下的巨大馅饼砸得蒙圈,没等回过味时就被丞相与周甫踢出新王派并自动列入敌对阵营。

别说新王派与旧王派,就连全国的平民百姓都容不下新上台的那位。没过几日,张崇贞龙座还没捂热乎,便被丞相的精锐军砍了头。

军队冲进大殿,杀了张崇贞后开始找寻李洛的身影,结果把皇宫翻了个个也没找到一根头发丝。

精锐军首领受命于丞相,拿了玉玺自是没交给周甫。眼看着丞相的态度大有转变,自己又没能力打赢那五万精锐军,周甫便连夜坐着破船逃走了。

丞相在黑暗政界中从底层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知是岁数大了还是高兴得过了头,登上皇位后竟生了场大病,连精神也跟着不大好了。

修养了两日后,丞相罢免了几乎一半的旧王派臣子,并立即下旨增税重赋,强制男丁参军。

“我倒要看看,丞相是否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议事殿门口走进一道修长身影,李洛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老丞相坐在王座上冷笑:“来人,把这贼子捉下去。”

“孤看谁敢!”李洛高举手中传国玉玺与虎符,“难道老丞相登基前,就无人检验他手中玉玺是真是假吗!”

“孤假传位于张崇贞,他手中玉玺自然也是赝品。没想到丞相精明一世,却在这儿被绊了脚。”

门外的守卫无人进来护驾,其实他们早就受够了丞相,此次李洛回来自然是立刻归顺。

朝堂一片安静,大家都直直地盯着高座上的人。

精锐军也不在身边,丞相慌了神,连忙把自己的玉玺拿出来看。老头病还没全好,又一时急火攻心,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后倒地昏迷。

福尧八年九月初十,丞相被罢职关进天牢,等候皇帝发落。

李洛治理下的元国史上唯一一次大乱,在短短半个月内潦草结束。

福尧八年九月十二,旧王李洛重登帝位,全国上下喜乐融融,无一不欢欣鼓舞。

被李洛藏起来免受朝廷纷乱的奚岚公主此次回了宫,非要设宴冲喜,李洛拗不过,便吩咐了小福子去做。

白之记仇,想着当年将他和贺非宪逐出宫的就是奚岚公主,就拒绝了这次宴会的邀请。霍箫澜虽觉得自家媳妇有些不讲道理,却还是宠着惯着,自然也跟着不去。

晚宴办得不是很隆重,李洛以为吃顿饭就可以走人的时候,奚岚公主叫住了他,拍拍手传唤门外的人。

一群穿着粉红舞衣的窈窕女子随着婉转优美的音乐走了进来,她们面带薄纱舞姿曼妙,坐席上男子皆为之迷离心动。

李洛只觉得粉红色刺眼又俗气,大殿中央那些扭动腰肢的女人像一条条水蛇,看得他有些作呕。

“靡靡之音,胭脂俗粉。”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心里满是远在西湖的贺非宪。

一曲舞毕,领舞按奚岚公主的指示走上了台阶,柔若无骨地攀在了李洛的身上。

李洛被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要甩开她时,那人眼神突然变得狠厉,面纱下的声音忽然间变成了男人:“李洛,去死吧!”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直直地刺进了毫无防备的李洛的胸膛。

与此同时,正在屋中缝制衣服的贺非宪突然没来由的心慌,紧接着肚子一阵剧痛。

那疼来得又急又重,连手中的针线都被扔到地上,贺非宪自知不好,却根本没有力气张口叫人。

他疼得厉害,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己要生产了。

明明还没到日子,好端端的怎会这样?如今的贺非宪无法顾及其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小红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冷汗顺着额头大滴大滴流下,贺非宪努力张了张嘴,嗓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情急之下他挥手将摆在桌子上的茶杯推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引来了小红。

小红闻声赶来,进门就看见贺非宪半跪在地上,扶着肚子不停颤抖。

小红立刻镇定下来:“公子,这事没法让他人知晓,如今出门找稳婆又来不及,我懂医术,你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来帮你。”

贺非宪疼得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腹中孩子剧烈地挣扎,似是要拼命出来去见一眼这繁华世界。

他用了自己仅剩的力气点点头。

“羊水还未破,公子还需疼一段时间。”小红试图扶起贺非宪去床上躺着,奈何自己力气不够,她叹了口气,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者。

眼前的少女突然变样,贺非宪艰难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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