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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周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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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甫被送走了,他承诺不会再回京城滋事,安安心心一辈子在杭州照看母亲。

“可是他嘴上这么说,万一不真的那样做该怎么办!”贺非宪噘着嘴看周甫远去的背影,“他还说咱俩恶心,真的好气哦!”

“他那是思想迂腐,保不齐自己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呢。”李洛摸摸少年的发顶,握住他软软的手往回走,“再过不到一个月便是大年了,贺贺想要些什么东西?”

李洛感觉贺非宪突然僵了一下,他听见少年有些颤抖的声音:“才不要别的呢,我想要的……只有你。”

“我都同你成了婚,怎么不是你的。”李洛喜爱极了小兔子这坦率的模样,掀开少年额头碎发低头亲了一口:“那礼物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贺非宪脸上没有太高兴的意思,闷闷应了句好。

此次的年宴李洛没有太过声张,只请了些亲信来参加,正好魏潜家生了个女孩,打趣说要与国师捡回来那孩子定娃娃亲。

贺非宪自打周甫走后那日起话就少了些,他没搭理魏潜的玩笑话,闷头在那吃东西。

皇后当着大家的面让将军尴尬,李洛有些不好意思,糊弄了两句便匆匆散了宴。

“白之,你可知道贺贺怎么了?”李洛让霍箫澜带着孩子支开贺非宪,试图让他最好的朋友透些话来。

白之怎可能不晓得贺非宪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李洛还有一年零八个月的命,叫他难受罢了。但自己又不能说,含糊地讲了两句擦边话就溜了。

贺非宪在后花园抱着孩子,眼含泪花求霍箫澜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李洛躲过八月二十四那日。

“我哪里有什么法子呢!”霍箫澜见贺非宪如此模样,心里也不好受,“离洛他可是来历……”

差点又说漏了嘴。霍箫澜掐了自己一下,对贺非宪干巴巴地笑两声:“离洛他而立之年,是要历一大劫的!说不定你就看走了眼,这次之后便没什么事了!”

这话说得乱糟糟,贺非宪听得有些迷惑,但至少是安慰自己的好话,便没计较太多。

孩子半岁时,便显出一些不应有的法术天赋来:吵着吃奶挥动小手时,居然能召来放在桌上的奶瓶,还能自如收回兔耳与尾巴。

贺非宪又惊又喜,看在眼里的李洛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许是本属于你的东西都传给了暮儿,这小家伙倒是贪吃。”

“这也算是找到我为何无法增进功力的原因了,”贺非宪手执奶瓶喂着,听孩子吸得咂咂作响,“不过就肯给你爹爹留这么点儿法术,小坏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李暮就满了周岁。皇帝大喜,设宴款待众宾客,并大赦天下。

酒席一连摆了三日,九月十二日抓周那天,李洛将孩子放到竹席上,摆了许多东西。

李暮咯咯笑着,却没抓面前的东西,而是爬到龙座旁的剑架边,摸了摸李洛出征时用的那把长剑。

众人皆是发出轻呼,紧接着讨论起来,小福子见李洛没什么反应,赶紧跪在地上圆场:“太子真是好眼力呀!宝剑随皇上征战多年无往不利,这是吉兆啊!”

众人纷纷附和,又说了些吉利话。

散席后天色还早,贺非宪和李洛抱着孩子出宫走了走。京城全上下为了太子周岁宴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有些百姓甚至将家门前的石柱都涂了红。贺非宪摆弄着孩子的小手,柔声对他说:“暮儿你瞧,这都是大家送你的礼物。”

李暮如今已能说些词语,他虽只能听懂自己的名字,但看见喜庆一片也是高兴的。

贺非宪怀中孩子啊啊地叫了两下,伸手要去够那挂在大门边一排排的灯笼,但自己太小够不到,急得蹦出话来:“爹…爹……”

李洛被逗得哈哈大笑,从贺非宪怀中接过孩子:“咱们暮儿本不爱说话,倒是因为一个灯笼急成这样!”

他走到一家店铺前,想要买那个灯笼,卖主一看是皇上带着皇后太子来了,赶紧给摘了一个送给李暮:“这是草民一番心意,就当送给小太子的贺礼了!”

贺非宪最终还是留了钱,回宫的路上他逗弄李暮:“你瞧你多大的面子,过生日全城上下都跟着高兴,人家还要白送你灯笼。”

李暮心思全在那个大大红红的新奇玩意身上,一边玩一边笑,流得灯笼上大片口水。

李洛拿出随身带着的巾子为孩子细细擦了沾满口水的下巴,又喂了些水,这才搂住贺非宪来了一个充满爱意又缠绵的吻。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夜色渐渐爬上了天空。

身后是万家灯火,眼前是心爱之人,秋日的晚风从窗口吹进来,贺非宪笑李洛一副宠溺孩子的老慈父模样,却没被反驳。

李洛闻着少年身上萦绕的青草香:“晚风吹,你在笑,暮儿在闹,我就是老头子也开心得不得了。”

欢声笑语渐渐远了,飘进点燃灯火的明亮皇宫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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