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大小姐(1 / 2)
南宫非两人连着星夜赶路,马儿累的狠了,行至湖广行省武昌路时,崖山便去集市换马,南宫非坐在茶摊上喝茶等候。
半晌后,崖山空着手回来,道:“公子,有几匹好马,但贩卖的老板不在,他们做不了主。”
南宫非蹙眉问道:“几时能回?”
崖山道:“伙计说,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南宫非道:“那便等等,坐下喝茶。”
崖山道是,恭谨坐了。
正值庙会,街上十分热闹,人群来往间,不免有推搡拥挤者,远远地听着有人叱骂几句,打了起来,一时众人纷纷闪躲,崖山抬头看时,却是两个女人在打架,这二人一人用鞭,一人使剑,竟都是各中好手,崖山好武成痴,便凝神去看。
使鞭的女子大约三十多岁年纪,做蒙古人装扮,头上戴着姑姑冠,饰以彩珠琥珀织锦等,穿着宽大袍服,衣饰华贵,她手上长鞭挥舞,顺手一甩便将路边的杂物摊子砸了个稀碎,使剑的女子不过十几岁,着一身青衣,在蒙古女子的鞭影中来回闪躲,显是功力略差些火候,但她轻功不错,脸上笑意盈盈,竟是半点也不着急。
蒙古女子鞭法大开大阖,其势刚劲威猛,鞭风凌厉,直刮得人满面生疼,她立在场中,鞭梢一转直抽向对面女子纤腰。
这女子只觉腰间一紧,立时便被那蒙古女子拉到了面前,崖山心中暗叫要糟,却见那青衣女子忽的长剑出鞘,一招“峰回路转”,直攻向蒙古女子面门,两人相距甚近,她突然进招,那蒙古女子若要躲避,只怕不及。
崖山暗中称赞,这青衣女子年纪虽小,却颇有策略,竟故意失手被擒,到得近前,便一招制敌。他心中痛恨蒙古人,便自然而然的偏向这青衣女子。
南宫非见崖山唇角带笑,道:“莫高兴得太早。”
崖山一愣,尚未答话,却见那蒙古女子右手一震,长鞭抖动,竟又将那青衣女子掷了出去,她若当真躲过这一剑,虽说身手敏捷,倒也不算万难,但她鞭长两丈,鞭上还带着一人,骤然之间甩将出去,旁的不说,这份臂力委实可怖,他看向南宫非道:“公子怎知这蒙古女子不会吃亏?”
南宫非慢慢喝着杯中粗茶,问道:“你仔细瞧瞧她的鞭法。”
崖山再瞧时,却见那蒙古女子发了狠,她适才险些吃亏,因此长鞭舞动,如毒蛇夭矫,直打青衣女子周身要害,青衣女子被困在鞭影中,更近不得身,渐有败象,啪的一声,鞭梢晃动,已打在她左肩上,好在她轻功不错,及时避开了要害,否则这一鞭便能把她的头给拧下来。
崖山吃了一惊,道:“这似乎是河南邓家鞭。”
南宫非颔首道:“不错。”
崖山皱眉道:“邓家鞭法在武林中颇负盛名,且向来是传男不传女,这蒙古女子怎么能会?”
南宫非叹道:“邓老爷子四岁习鞭,当年一柄黑神鞭曾令河南道上的绿林大盗闻风丧胆,若单论鞭法,江湖中无有能出其右者。只可惜晚节不保,十年前已投了朝廷。”
崖山道:“这蒙古女子练的真是邓家鞭?”
南宫非嗯了一声,道:“只怕还是邓老爷子亲传。”
崖山心中一紧,却见那青衫女子连连后退,她衣衫破损了几处,煞是狼狈,他不忍无辜女子受辱,有心相助,又怕多惹闲事累及南宫非,一时踌躇未决。
南宫非一瞥,便已猜透崖山心思,他只有两个字,“坐着。”
崖山不敢妄动,渐渐地额上竟急出汗来,南宫非叹一口气,道:“这青衣女子的路数,你没瞧出来?”
崖山见那青衣女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
之力,更是猜不出她的来历,只好道:“属下愚笨。”
南宫非道:“邓家鞭威力无穷,况且这蒙古女子功力深厚,你我皆不是对手,这青衣姑娘能撑到现下已是不易,她适才“峰回路转”使得是左手剑,你没瞧见吗?”
崖山仔细回忆,似乎确实如此,但他方才却未注意。
南宫非不再绕弯子,直接点破了道:“这是船帮的功夫。”
“船帮?”崖山有些吃惊。
历代朝廷均需经漕运从南方运粮,漕粮的征收和运输往往需招揽青壮年劳力,久而久之,这些人便结成了帮派,号称船帮,但船帮依附于当朝,在武林中名声并不好,只是不知这青衣女子为何会与蒙古人交上手。
南宫非算了算时辰,叫过茶博士来结了账,道:“去买马。”
崖山跟着站起,尚未抬步,忽闻长鞭风声,背上一阵痛意,他不及细想,忙纵身前跃,南宫非面色一寒,踏上一步,将崖山挡在了身后,但听啪的一声,他长剑出鞘,已然挡住了袭来的长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