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2 / 2)
果然南宫宛道:“非儿再不可如此任性,你四师兄为了追你,路上跑死了两匹马。”
南宫非连忙告罪道:“都是我累的四师兄受苦,这便随您回去。”
辛松只嗯了一声。
南宫非瞧着辛松神色,似是有难言之隐,便问道:“四师兄,是不是爹爹有话?”
辛松未料到南宫非会如此问,他看了房邵安一眼,随即道:“师父命我见了你,先打断你双腿。”
南宫非苦笑,他早知爹爹是要动怒的,事到如此,却也无话可说,他卸去身上长剑,拱手道:“请四师兄动手吧。”
崖山见状大惊,急道:“不可。”
南宫非叱道:“住口。”
辛松却不动手,转向南宫宛道:“二师姐,你说如何?”
南宫宛皱眉,她叹了口气道:“先缓一缓,七弟,我有话和你说。”
南宫非心中咯噔一声,爹爹严令,大姐向来都是凛遵的,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她为自己求情,他不敢多想,道:“大姐请说。”
南宫宛起身,道:“七弟,平远镖局大火,据闻,所有人都,都死在了火中。”
南宫非只觉胸中一空,问道:“大姐进城查看过了?”他语气冰冷,整个人尚算镇静,两只手却开始发抖。
南宫宛近两日心力交瘁,若非有房邵安在,早已支撑不住,此时既已开了口,便续道:“我们到济南后,只在外公家住了一日,回去路上遇见了四师弟,两下一计议,便打算回济南府等你。甫一进城,便听得风声,说平远镖局大火。我们急忙去看时,却已是一片焦土。听说当日,当日在走水之前,镖局中便有喊杀之声,血流成河,后来,后来大火烧了一个日夜。”她说到此处,珠泪滚滚而落,忍不住抽噎起来。
南宫非看着南宫宛,心中暗道:“无怪大姐形容憔悴,身着素衣,原来如此。”他念头急转,问道:“是谁放的火,是谁杀的人?”
平远镖局是百年世家,府中好手如云,意外走水这种借口也就骗骗无知良民,南宫非自然是不信的。
房邵安抱紧妻子,叹道:“老百姓说当日有蒙古人出入,我去了当地官府打探,确实如此,说平远镖局霸占海道,蓄意谋反。”
南宫非冷笑,“果然如此,那还有谁?单凭几百个元兵,根本奈何不了平远镖局众多好手。”
南宫宛咬牙道:“或许还有应天教的爪牙。”
南宫非问道:“还有么?”
南宫宛摇首道:“不知道,一把大火把什么都烧干净了,线索太少。”
南宫非又问:“真的没有活口?”
南宫宛和房邵安对视一眼,这才察觉出不对来,南宫非便如事外人一般,实在太平静了,似乎只是面对外人生死,漠然冷淡。
“老太太,外公,舅舅,表弟,还有小姨,都不在了?”南宫非双目失神,怔怔的看着南宫宛。
南宫宛苦道:“或许有人侥幸逃过一劫。”
南宫非拧眉道:“或许?”
南宫宛哭道:“听说数日前,蒙古人将,外祖的项上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但后来被人抢了去。”
“是谁?”
南宫宛道:“不知道,看不清。”
南宫非道:“那是深夜里偷偷抢走的?”
南宫宛道:“不,光天化日之下,听说是个中年女子,轻功奇高,那么多人看着,却没一人瞧出来她的面目。”
南宫非沉思,将平远镖局上下都算了一遍,道:“但平远镖局中并无此人。”
南宫宛道:“正是,我已命人送信回山庄了,爹爹妈妈想必不日便来。七弟,你若是难过。”
南宫非道:“我不难过。”他直直的向外走,面上无喜无怒。
南宫宛上前拉住南宫非道:“你要去哪里?”
南宫非苦笑:“不亲眼去看看,我怎么能信?”
房邵安道:“镖局现下已是一片焦土,便是去了,也什么都看不到。”
南宫非道:“我不能信,平远镖局好手如云,总有人能逃出来。”
房邵安道:“那日内有应天教,外有蒙古人把守,听闻铁木迭儿派了几千人来,镖局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南宫非瞳孔骤缩,面上肌肉扭曲,他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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