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石屏御道开 之二(1 / 2)
“娘娘的马车方才已经被宫人们清察过了,轮毂已经损坏,娘娘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见阿史那吉雅一路小跑着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我的面前,我本打算前去查看在先前的碰撞中马车有否损害,冰鉴却像看穿了我的心中所想般开了口,语气如湖水般波澜不惊。
“行了,人都走了,你也别拐弯抹角的了,直说吧,你家主子让你传什么话来?”
见对方依旧停留在我面前毫无离去之意,我心知定是白暮喧派宫女传话与我,而且非要在阿史那吉雅走后再言,八成不是什么多正经的事。
“才人说,搅扰了娘娘的兴致很是抱歉,但行程紧迫也只能委屈奴婢前来‘棒打鸳鸯’了。”
听见冰鉴顶着张面无表情的俏脸说出这么句话来时,对方倒是面不改色肃静依旧,而我却内心却只觉一阵无力,心道先前远观倒是未曾发觉,只觉她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绝不是盏省油的灯;而这近了相处起来才知道这白暮喧哪只是盏省油的灯分明是个难缠的灯精!
“还有何事?”
原以为冰鉴不过是受白暮喧之命前来带句话的,但见她将此句说完却依旧未有让道之意我不由眉心紧锁,不耐烦道。面对我地高声呵斥,对方虽欠身施礼,但那张清秀却又透着一丝冷冽的脸上却毫无惧色,想必能成为那关雎宫的主事宫女必定亦有过人之处。
“娘娘留步,我家主子欲邀娘娘同驾而行。”
“这还是明才人说的?”
我挑眉问道,毕竟我虽因并不得宠且无子嗣因而不处于这后宫中的风口浪尖,但由于家族等一众原因我亦树敌不少,白暮喧若真有此举无异于公开投诚,着实非明智之举。
“不,是奴婢暗自揣测的。”
“……”
眼见着车队已有即刻启程之势,加之关于此番燕山之行也的确有诸多事宜与之商讨,略微思忖片刻后我便点头道:
“那便有劳冰鉴姑娘带路了。”
冰鉴领着我朝后走了不过数十步便在一驾马车外停下了脚步,冲我福身道了句“奴婢告退”后便识趣地退开,我抬手撩开马舆上挂着的碧**帘,转而迈入了车内,玉石相撞,发出珠落玉盘般的“叮当”脆响。
“娘娘为何不请自来,何不与那个夷狄女子继续腻歪?”
我步入马车内时白暮喧正手执着根白玉狼毫笔勾画着些什么,见我朝她走开她却是头也不抬地继续行笔泼墨,手法有条不紊却又洒脱自如。待我走近一看才发觉她纸上所作的乃是一片鎏金似血的洋洒枫林,而枫林之中站着的女子身披霞辉手捧枫枝,虽不过还只是笔法简略轻巧地随意勾画出了一个大致轮廓,却仍不由令我一时僵愣在原地无法言语。
感受到我正直勾勾地盯着那幅画卷看着,白暮喧虽停下了运笔的皓腕却依旧只是将画卷小心卷起后斜倚在了身后的软垫之上,并未看向我,自那夜起白暮喧在我面前便不复先前的那般一颦一笑间都有如算计在内般毫无缺漏,虽仍唤我娘娘但在我的默许下她在并无外人的情况下依然换了自称,但我却仍然分不清这究竟是她真正的模样亦或只是她万千假面中微不足道的之一?
“怎么?怪我叫冰鉴扰了你们卿卿我我的‘雅兴’?”像只懒洋洋的狐狸般敛眸斜乜我一眼后,白暮喧出言道。
心下暗自感叹了番让人如其名的冰鉴传这类话也是为难她了后,心知顺着白暮喧的话头继续下去定是会有理说不清,我也便故意转了个话头沉声道:
“本宫是来问你有关此番燕山之行的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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