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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云雾迷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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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行随意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床长舒一口气,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他却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放空。

房间里没开灯,方景行也没多少余力去开灯了,任凭窗外透入的微光跌落在肩头,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光影。

从早到晚长时间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状态,是个人就总会累的。

尚言躺在床上偷偷地瞄着方景行,心里五味杂陈。

一想到方景行都累了一整天,大半夜的还要把他背回来,一路上还替他挡着冷风,顿时就觉得有点愧疚。现在看着那个在黑暗里似有若无的身影,尚言心里越发难受。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现在假装刚醒过来,但是看到方景行突然有了动作,立马又吓得赶紧闭眼继续装睡。

方景行坐在那好像只是暂时休息一下,不一会儿就起身走进了浴室。尚言也在浴室花洒传出的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渐渐生出了些困意。

过了好一会儿,尚言在即将进入甜美梦乡之时,却感到脸上传来一阵绵软的触感,还带着温热的水汽——方景行用毛巾给尚言简单地擦了擦脸,还贴心地帮他盖好了被子。为了不吵醒他,方景行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了。

……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他这么好呢。

尚言不禁有些后悔,此时也没了倦意,这样正好也有了个不用继续装睡的借口,眼皮轻轻一动便悠悠转醒。

“吵醒你了?”方景行轻声问道,声音柔和得像是空气凝成的一般,似乎稍不注意就会消散。

尚言连忙摇头,四下看了看,还假装自己毫不知情:“我不是在你办公室吗?这是哪?”

“我总不能让你在那里睡到世界末日吧。”方景行下一句就恢复了正常语调,仿佛刚才的温柔都是错觉,“这是我宿舍,你钥匙呢?”

尚言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鬼使神差般地把钥匙藏起来是多么的明智的举动。

“钥匙!”心机言装作大惊失色,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却什么也没摸出来。

这是当然的,钥匙在沙发缝里委屈地缩着呢。

“这你也能丢啊!”方景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可能掉路上了,乖乖待着,我去给你找——”

“不用了!”尚言心里一揪,他已经很累了,怎么能再给他添麻烦,“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出门忘带了……”

方景行一脸鄙夷道:“忘带了?你怎么不把脑子也忘家里?”

“你说话怎么让人听了就这么想打你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方景行说着又推了推尚言,“往里面挪点。”

“你要干嘛!”尚言一把抱住了被子故作惊恐,看起来就像是哪家被恶霸欺凌的少女……咳,少年。

“我就一张床,你都占了一大半!好意思吗你!”方景行瞪了他一眼。

“哦。”尚言一脸委屈,乖乖地往里面挪了挪。

表面上是委屈,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夜渐渐深了,附近的路上偶尔还会有汽车经过。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被无限放大,尖锐得像是要硬生生撕裂耳膜。

除此之外,四周本应该安静得落针可闻,却又仿佛能依稀听见哪户人家正在看深夜档电视节目,甚至连嗞嗞的电流声都一清二楚,应和着不知从哪传出的鼓点节拍,“砰砰砰”地不断敲击着大脑神经。

但是很快,尚言就意识到了,那不是什么电流声,也不是什么鼓点,而是自己因紧张产生的轻微耳鸣,还有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悄悄地瞥一眼身旁的方景行,尚言轻轻地叫道:“——方景行?你睡着了吗?”

只不过这声音小得连尚言自己都听不清,更不用说已经睡着了的方景行。

“方景行,我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尚言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我倒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嗯……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意外,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秘密?”

没有回应,这是当然的。

“我发现,原来——”尚言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转向身旁的方景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原来,我喜欢你。”

只不过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在心底辗转一遍,诉之于口,就好像舌尖舔舐了蜜糖,唇齿间便弥散着香甜的味道。

好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

异案组的门被敲响了,众人对这敲门的频率早已经习惯——成蹊也不是第一次跑来异案组了。所以在听到这敲门声的时候,一群懒人没一个想去开门的,反正过一会儿他就会自己推门进来。

成蹊不一会真的自己推开了门,一边抱怨着没人给他开门,一边走向组长办公室。

过了一段时间都没什么动静,卢晓有些好奇了:“他们在里面谈什么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的,要不然来的就是何局了。”尚言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他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个哈欠。昨晚真的完全睡不着,睁眼到天亮,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被方景行嘲笑黑眼圈。

你居然还笑我,明明你就是罪魁祸首!尚言眼里冒着火,但是又不敢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正巧,尚言的话音刚落,成蹊就从组长办公室里出来了,从他的表情来看,心情似乎还很不错。

欧阳帆一看觉得有料可挖,突然就来劲了:“成队,你找我们老大到底什么事啊?”

成蹊的表情一僵,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白风清,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好自为之吧。”

欧阳帆被瞪得莫名其妙,对成蹊的话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成蹊就已经乐悠悠地离开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成队又被老大挖了墙脚。”肖启英不知什么时候从法医室出来了,还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

欧阳帆不解:“为什么是‘又’?老大挖过刑警队的人?”

肖启英看了他一眼,惊讶道:“这都一年多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欧阳帆茫然地摇摇头。

“你以为你进异案组是局长的调令?是老大自己去跟成队要的,你和小白都是。”肖启英说道。

“啊?是吗?我不知道啊!”欧阳帆一脸懵,然后看向白风清,“小白你知道?”

白风清点头,顺便送给欧阳帆一个关爱傻子的表情。

欧阳帆奇怪道:“那成队怎么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尚言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等等,肖前辈,方景行这次想挖的该不会是——”

没等尚言说完,大门又被推开了,那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的“该不会”就抱着一个箱子,旁若无人地把它随手扔在了一张空桌子上。

“卧槽!还坐我后面?!”尚言瞬间吓得清醒,立马就滑开了椅子,躲得远远的。

“没其他位置了。”沈御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也不整理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走到组长办公室门前。

他原本想也不想就打算直接转开门把手,但是后来又生生顿住了,然后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板。

“叩叩叩——”

“请进。”

沈御进去以后,异案组的众人面面相觑,很快便通过眼神交流达成一致,不约而同地扒上组长办公室的门。

“不错啊,有进步。”方景行气定神闲地看着沈御走进来,说道,“我听成蹊说你进他办公室都是直接把门踹开的?”

沈御把手上那张四四方方的纸拍在方景行的办公桌上,一字一句不情愿地说道:“愿赌服输。”

方景行看着纸上黑体加粗的大标题写着“调职申请”,大致浏览了一下,挑了挑眉,也没多说什么,顺手在上面盖了个大红印章。

沈御拿回申请,像是有话要说,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站在那里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方景行看他还没走,于是问道:“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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