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云雾迷雾（2 / 2）

尚言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自己拿起话筒，翻着旁边一本残破不堪的电话薄拨通了电话。

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对面的接线员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已经确定了是食物中毒，怎么可能有人下毒啊，你再危言耸听小心我拘留你！”

拘留？

尚言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的？”

“案子已经破了，哪来的什么线索。”接线员拖着声音，“没什么事就挂了吧，别占着线。”

“破案了？这么快？你们没上报吗？”尚言惊讶道。

“嘟——嘟——嘟——”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靠！”尚言气急败坏地把话筒扣了回去。

石韬问道：“怎么了，他们怎么说？”

“说是食物中毒，不听我解释就算了，居然还说破案了，太不负责任了吧！”尚言哼了一声，又看了看毫无反应的两个警察，然后拉着石韬就走，“去找方景行，我就不信了！”

石韬看了看时间，说道：“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我们回去等就好了吧。”

尚言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字眼，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悦道：“他‘们’？除了方景行，还有谁去了？”

“娟子啊，我让她一起去了，毕竟她是村里人，这样比较方便——”

“哈？！”尚言瞪着眼睛看向石韬，“你让她和方景行一起？就他们俩？”

石韬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笑道：“额，是啊……”

“你可真是我好兄弟。”尚言不悦地哼了一声。

“阿言，我真的不开玩笑，人家娟子有婚约，悔婚会被村里人视为不忠不孝，这对娟子影响也不好。”石韬认真地劝说道。

尚言冲他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喜欢的是方景行。”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等等，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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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坟场褪去了那层神秘的外衣，一座座坟包一览无余，完完整整，好像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件，然而这就是诡异所在。

方景行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所有的坟堆都已经崩塌，墓碑也是裂的裂断的断。可今天再看，完好如初，如果是破坏后再被复原的，但是复原痕迹也没能找到。他踏着坟场的地面，似乎感觉有些不真切，昨晚明明发生了这么剧烈的震动，现在却连一棵杂草都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景行哥哥，你们昨天晚上真的来过坟场了？”娟子颤颤巍巍地问道，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

方景行循着昨晚记忆中的路线走进坟场，边走边道：“来过，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不用担心。”

“可是今早大成送你们回来的时候，说是在路边发现你们晕倒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娟子赶紧跟上，面露不安，说道。

“晕倒在路边？”方景行皱了皱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是这么被送回去的，“还有别的什么吗？”

娟子拽着衣角，又开始犹豫，支支吾吾道：“我都是听大成说的，具体的也不清楚……”

“大成是谁？”

娟子闻言身子一抖，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轻声道：“下个月，我就要嫁给他了。”

方景行突然想起石韬之前说过娟子有婚约，那这个大成应该就是娟子的婚约对象了。

“听你的语气，你不喜欢他？”方景行没有直接让娟子带自己去找大成，而是打算先探一探他们俩的关系。毕竟这村子里的人，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还是得谨慎行事。

娟子叹气道：“那有什么关系，不喜欢也得嫁。”

方景行想着怎么才能委婉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又不至于让娟子觉得不自在，于是轻松地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

娟子一愣，摇摇头，笑道：“不是，和长相没关系。”

“是不是他性格特别讨厌，让你受不了？”方景行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贬低别人的话，只是想套话而已——当然这也挺过分就是了。

“啊……”娟子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也算不上讨厌，就是有点奇怪的感觉，他整天都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也没怎么笑过。反正我和他相处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也动不动就想生气，太不舒服了。”

“这样啊。”方景行又安慰了娟子几句，若有所思。这条线索还是先暂时放一放，一般来说这种人都不会怎么配合。况且自己也没有合适的身份能够进行调查，因为这起事件现在归当地派出所处理。

走过了大半个坟场依旧一无所获。方景行来到一棵树下，昨晚的记忆中，第一块弹出来的棺盖似乎是撞到了这棵树，不过现在树上没有任何伤痕，倒也是意料之中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都是人做出来的把戏，可是到底是怎么做的？方景行轻轻抚上深褐色的树干，指尖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如果说弹出的棺盖和倒下的坟堆，可以一夜之间被重新盖好填平，但是树干的痕迹，不管是覆盖还是抹除，都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

难不成整棵树都被换了？可是这么大一棵树，树根早就深入土层了，也不会说换就能换的吧？

方景行正打算去检查树根，想看看有没有泥土被动过的痕迹，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些异样，警惕地转身。

只见树林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体格粗壮、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们。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阴沉沉的，像是风暴来临前黑压压的乌云。

“大成！”娟子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惊讶地叫道。

大成？原来这个人就是大成。

方景行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随后脸上挂出一副温和的笑容，说道：“昨天晚上在这里落了点东西，今天想回来找找。”

“昨天晚上？”大成还是盯着他。

“对，我们就是好奇心比较重，所以昨晚才会想跑到这来看看。”方景行露出愧疚的神情，语气听起来都很自责，“没想到真的碰上了这么可怕的事，还给你们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大成显然是一个字也没相信，但是对于方景行的满口谎言也没有反驳，而是凶狠地说道：“东西找到了就快滚！”

“哎，好的！”方景行答应道。

大成全程一句话也没对娟子说过，好像她不存在似的，娟子似乎也习以为常，还对着大成离开的背影做鬼脸。

“我就说吧，凶巴巴的！”娟子一脸的不开心。

方景行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在这里碰到大成，肯定不是巧合。

**********

尚言抓着一根树枝，在地面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个“井”字，石韬也跟着用树枝在“井”字中间画了个圈，然后尚言又在旁边画了个叉……两个人无聊地蹲在地上玩着无聊的游戏。

“你们还挺有童心啊？”方景行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两人身后，轻声笑道。

“方景行！”尚言听到方景行的声音，急忙回头，表情瞬间明朗起来。

石韬眼神复杂地看了尚言一眼——说好要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你却把我变成了电灯泡！自从知道了尚言的“小秘密”之后，石韬现在看到他们俩就觉得自己在闪闪发光。

尚言正在向方景行抱怨着派出所的态度恶劣语气差，隐瞒案情不上报，极其不负责任。语气义愤填膺，还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树枝戳戳点点。

方景行耐心地听完尚言的话，然后才说道：“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啊？那这事就不管啦？”

“当然不是，我要回去跟何局说一声。”方景行笑道，“这个案子归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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