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云雾迷雾（1 / 2）

阳光透过小小的玻璃瓶，在桌面上折射出一块浅浅的光斑，瓶身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不过很快就被另一道影子盖了过去——尚言凑近玻璃瓶，伸出手指一戳，小瓶子晃动了一下倒在桌上，滚了几圈，然后被欧阳帆拎了起来。

“小心别打碎了，一会儿还要送去检验的。”欧阳帆把小瓶子收了起来。

尚言叹了一声，说道：“欧前辈，你说方景行那时候怎么还能想着收集那些气体啊，我当时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这就是差距啊，小菜鸟。”欧阳帆笑道。

尚言撇撇嘴，倒也没反驳什么。“对了，肖前辈怎么还没到？”

欧阳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他这是第二十……不知道是第二十几次相亲了，中途撇下人家女孩子，这次的相亲肯定又要泡汤。”

“你们明白就好。”肖启英脸上挂着颓丧的表情走进办公室，身上规规矩矩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显然是直接从约会现场赶回来的，“第二十七次相亲，又失败了。”

“你穿西装去相亲？不会太正式了吗？”欧阳帆打量着肖启英，疑惑道。

“正式一点显得我态度认真嘛，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相亲次数都快赶上岁数了。”肖启英看起来有些懊恼，脑袋后面的马尾辫都不晃了，蔫蔫地耷拉着，“所以呢，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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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何临听完方景行的汇报以后，在办公桌前踱着步，皱着眉说道，“这个云雾村确实有古怪，早些年还是买卖人口的重灾区，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方景行奇怪道：“买卖人口？”

“你没听说过也正常，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经过好几年的治理，现在倒是没再接到那边有什么人口买卖的案子。”何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大有开始长篇大论的架势，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我们隔壁的泉清市经常会发生拐卖妇女儿童的事件。经过调查，其中有一部分被拐人口就是被卖到了南州。

“那时候的人贩子可是猖狂得不得了，我们刚找到点蛛丝马迹，追过去的时候他们却人间蒸发了似的，挖地三尺都找不到。警方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又开始作案了。明明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可你就是抓不住他们。这个云雾村在当时就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大概是我们盯得紧了，那些人贩子才渐渐地不再继续作案。”

方景行问道：“那您觉得，这和这次的案件有关联吗？”

“这可不好说。”何临说道，“不过云雾村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淳朴，我们警方当时也在云雾村调查了很久。各种证据都显示，泉清市有不少失踪人口是被卖到了云雾村，然而我们并没有在村子里找到任何一名被拐卖人员。我们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当地村民将他们囚禁在某处，但是不管我们怎么找，就算把整个村子翻过来都找不到一点痕迹。”

“也就是说，那些失踪的人到现在也没能找到……”方景行的眼神暗了暗，又像是有些不甘心，抬起头看着何临，说道，“何局，我去找。”

何临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踱步到方景行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叹气道：“景行啊，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警察也不例外，你还年轻，这些事你以后会慢慢就会想清楚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一个小小的村庄有这么高的犯罪率，而且都不是小案，这其中肯定多多少少有些联系，只要您同意让我去调查，我就一定会查出来。”方景行说道，“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查，还有异案组不是吗。”

何临看着他，问道：“那这次这个案子呢？”

“两个案子，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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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坟场又添了几座新坟，乡间小路散落着零零散散的花白纸钱。纸钱上沾满凌乱的脚印，偶尔有几张在送殡队伍的脚步中幸免于难，但又被不懂事的小孩子们拾起，折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最后在大人的呵斥声中，被丢弃在冷清的小道旁。

两个人影步履匆匆地穿过小道，朝着一间小房子跑去，房子的外墙漆已经脱落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门口却挂着一块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牌匾，上面写着“云雾村警卫室”几个大字。

“你们怎么才来！”屋里的人出声责备道，“动作快点，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人马上就到了。”

其中一人甩了甩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休息，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就开始擦窗台，还一边抱怨道：“我说老李，案子不是都结了吗，怎么还要查，谁来查啊？”

老李正举着扫帚清理天花板墙角的蜘蛛网，怒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说是上头派来的，估计是县大队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把案子报上去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对了，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人来过我们这儿，还给所里打了电话。”另一个人回忆道，然后戳了戳旁边正在擦窗的同事，“小赵，你说是不是那人？”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好像还说这案子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想让所里重新调查来着。”小赵皱紧眉头，骂道，“妈的，要是再让我碰到那小子，我非弄死他不可！”

“行了，都别废话了，赶紧干活！”老李不耐烦地说道，“小吴，赶紧把你那破电视机给弄走，省得那些人又说我们不务正业！”

小吴赶紧答道：“哎，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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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警车大剌剌地停在路口外，异案组一行七人，除了何似雪留在市局以外，其他人都来到了云雾村。

“说是封闭的小山村，但是村民们怎么看起来对外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啊？”肖启英看看四周围，偶尔还打量一下沿路遇到的村民。

“毕竟前天刚来了一拨外人嘛。”尚言说道，随后又注意到了地上的纸钱，虽然大部分已经被清理了，但是某些沟壑角落还有几张被遗忘的。

于是他又问道：“这是已经出殡了吗？他们不再调查一下？”

“因为当地派出所给出的调查结果就是食物中毒，而他们也接受了。”方景行说道，“但是你之前推测的没错，太巧合了，这应该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

尚言得意道：“是吧，我真是太天才了！”

方景行只给他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反应：“呵。”

“呵什么呵，你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吗。”尚言一脸的不满。

“你有什么智商能让我嘲笑？”

尚言顿时就气炸了：“方景行你是不是想打架？！”

“对了，警卫室在哪？”方景行故意不接尚言的话，强行转了个话题，笑道，“我还没去过，指个方向吧，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