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云雾迷雾（2 / 2）

“关于这个，李合既然敢让我们查高大成，那就说明高大成对他，或者对他们来说已经没用了，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所以他很确信我们不可能从高大成身上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方景行继续说道，“要么是因为高大成自始至终都没能接触到他们的核心，要么就是，他们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高大成影响不了他们。”

尚言又忍不住打断道：“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抓了高大成，这样又能封口又能立功的，何必再多此一举搞个食物中毒？”

“这不是多此一举。”方景行对尚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并没有什么反感，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我想这可能是他们计划之外的，农历十五对村民们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婚礼上的中毒事件应该是‘惯例’的诅咒，原本顺利的话应该是像以往一样，让人们恐惧几天就过去了。可是这次出了意外，有人死亡，还不止一个。

“这样严重的事件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会惊动公安县大队。一般这样的案子，还会上报市局，所以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案子解决，不让其他人接手，于是就有了食物中毒。”

石韬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抓住前面的尚言，惊恐道：“确实啊，如果不是你们恰好也在的话，这个案子就真的这么不了了之了！这么一想还真是幸运……”

尚言却没觉得这有什么侥幸，他回头看了石韬一眼，沉着声说道：“我们晚了两年，已经很不幸了。”

方景行从桌子上下来，向欧阳帆示意了一下。欧阳帆本来还愁眉苦脸地抱着小本本，艰难地贴在墙上记录案件要点，一看方景行主动让出位置，立马就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这个意外是怎么来的呢。”方景行没了座位，便随意地靠着墙，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高大成是负责下毒的，他一个生在山里长在山里，没接受过什么教育的人，对药物的了解应该不是很多，所以给他提供药物的另有其人。两年间瞒天过海，不断地提供药物，这剂量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却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甚至逃过了警方的视线，药物的来源很可能就是这村子本身——比如，山上就有一个制药厂。”

“我马上就查这个制药厂的详细信息！”卢晓说着就开了笔记本，然而这个小村庄的信号真不是一般的差。

就在小家伙傻眼的时候，旁边的尚言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个信号增强器。

“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吸取教训了，这地方信号不行。”尚言语气里有点得意。

方景行接着说道：“所以你们觉得，他们制造这个所谓的诅咒，目的是什么，村民们因为这个诅咒而中毒，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老大，你怎么像学校里的老师一样，冷不丁就抛个问题出来啊，我都毕业多少年了！”肖启英盘着腿坐在床上抱怨道。

“也不能总是我说啊，给你们个表现的机会嘛。”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尚言突然举手说道，就像是在教室里举手发言似的，“会不会是药物试验？”

方景行挑了一下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之前不是说，高大成之所以被他们放弃，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想做的事已经完成了吗。会不会这次中毒者死亡就意味着试验成功，所以他们不再需要高大成为他们做事了。而且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次的事件是他们计划之外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试验能成功。”尚言一说完，两只眼睛就满怀期待地看着方景行，就等着他点头。

方景行想一会儿，不仅点了头，还朝尚言笑了笑：“有这种可能。那你觉得，他们把婚礼上被邀请的宾客和没被邀请的宾客分开，是为了什么？”

尚言愣了一下，还沉浸在方景行的笑颜里一时没回过神，然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对比试验？”

“没错。”方景行看着尚言，眼神有些惊喜，接着又问，“可是酒都是一样的，就算在酒里下毒，为什么中毒的反应不同？”

“是不是还有另一种毒药，和酒里的毒药混合就能致死，然后他们通过某种方式让被邀请的宾客服下了这种药？”尚言这回答得很快，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兴奋。

方景行笑道：“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尚言满脸都写着开心，转过身去猛拍石韬的大腿，双眼还闪闪发光。

石韬纳闷的想着，别人都是一恋爱智商就下降，怎么这家伙，还只是暗恋，智商居然不降反升？

“那现在分个组。”

听见方景行说出这句话以后，尚言的表情一瞬间就垮了下来。

“石头，你就别和我们一起了，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把你牵扯进来。”方景行第一句就把石韬安排得明明白白——好好待着别乱跑。

“……哦。”石韬失望地应道。

“小家伙也留下来，那个制药厂说到底也只是个工厂，药物的研发应该会有专门的研究室。还有这里的派出所和县大队，能查的东西都给我查出来。”方景行顿了顿，“外面实在查不到的话，黑进去。”

卢晓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现在都已经能很坦然地接受这些搬不上台面的任务了。

“欧阳还是和小白一起，去找这另一种毒药。对比试验不会只做一次，以往的每一次可能都会有些端倪。”方景行说道，还不忘提醒一句，“和村民们打交道的时候注意一点，尽量不要提到诅咒。”

“好嘞！”欧阳帆写完最后一笔，夸张地一甩手合上本子，又拍了拍白风清的肩，笑道，“久违的搭档啊小白！”

白风清瞥了他一眼，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跳下桌子就直接朝门外走去。

“小白，别这么冷淡嘛，这样我很尴尬的——哎！你等等我！”欧阳帆赶紧追了上去。

尚言此时紧张地拽住了石韬的手臂，像是坐在电视机前等待彩票开奖一样忐忑……可能比这还要忐忑。

石韬有些无语，至于吗。

我已经很久没和方景行一起搭档查案了，虽然我一直运气不怎么好，但这次还是希望能来点运气，老天啊让我和方景行一起吧！不对，又不是老天分的组——方景行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吧！尚言在心里紧张兮兮地念叨着。

“启英你去找村里的医生问问受害者的具体情况，现在死者都已经下葬了，也不好再去挖出来验尸。最好能连带以往中毒的案例都问出来。”方景行继续分配着任务，“沈御你就和他——”

“Yes！”没等方景行说完，尚言就已经忍不住激动地叫出了声。

“……你干嘛？”方景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尚言瞬间收回了激动的表情，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只不过心里还在暗喜。

方景行有些疑惑，但还是收回了目光，也没太在意，对着沈御继续说完刚才的话：“沈御你和他一起去，不许对任何人出手，懂？”

“那要是别人对我出手呢。”

“你不会跑啊？”

沈御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方景行，那我们去哪？”尚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上次和方景行搭档的时候多了个石韬，上上次多了个沈御，这一次，就他们俩，没别人！

“你今天怎么情绪这么高涨，嗑|药了？那可是犯法的哦——”方景行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靠！想挨打就直说！我一枪下去你就别想爬起来信不信！会不会聊天啊你！”尚言上一秒还高兴得直冒泡，下一秒就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骂道。

“好了，要工作了。”方景行伸手在尚言脑袋上揉了一把，笑道，“我们去找高大成聊聊天。”

上一秒还怒气冲冲，下一秒又高兴得冒泡，尚言从床上跳下地面，拉过方景行的手腕就把人拽走。“快点快点，时间不等人啊！”

石韬的内心仿佛有一万只不可言说的生物奔腾而过——他已经不是以前天真懵懂的阿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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