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向帜胸口摞了一件很大的心事，一想起黍康对自己的那些疏离和抗拒，他就浑身地难受。向帜很想知道常言钧的话是不是真的。又总忍不住地去想黍康究竟过的怎样不好。

黍康依然不肯回复他的信息。这让他黯然神伤。

向帜这次只在C市待一周，眼看就要离开，心里更是焦急，他费劲心思从常言钧那里要来了黍康的住址。地址不太详细，只知道黍康在哪一栋楼。

向帜在那栋楼下等，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他想，总归是亲自见一面最好，不然总觉得心不安。

黍康低着头沿着路边一步一步往家挪。他的鸭舌帽压的很低，依旧带着一副口罩，见人就躲着走。向帜几乎都没认出来。

黍康刷门禁卡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犹犹豫豫地喊自己的名字，愣愣地顿住了脚步。

向帜其实也是不怎么确定，见对方停下才知道那就是黍康。

可这似乎又吓到了对方。黍康看起来很慌张，手指攥门框都攥的发白。

向帜想了想，斟酌着说：“我路过这里，看着像你，真巧…..”话还没说完，黍康就说了两个字：“再见。”人就已经飞奔上台阶了，向帜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3.

向帜总不能一家一家地挨着去找。黍康的行为也让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与自己记忆中的黍康实在大相庭径。

黍康到家重重地关上门，喘匀几口气后，他又开始后悔。刚才见到向帜太过突然，自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就只是想要逃掉。

向帜给黍康发了几条信息，在楼下等了快二十分钟，他欣喜地看到对话框里出现了“正在输入”的字样。

果然，找上门来是对的。

黍康删删减减很多次，终于给向帜发了三个字：“对不起。“

向帜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不过好歹得到了对方的回复。

向帜看的出来黍康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自己再罗嗦下去就真的要招人厌烦，适得其反。他认真地想了想，告诉黍康：“没关系，那我下次有空再来找你。“

4.

晚上睡前，黍康却再也没办法把那句“加油！我可以！“念出口。

为什么就是做不到跟别人正常交流？

他垂了两下床板，恨自己不争气。

黍康着急地和自己的医生预约见面。

医生例行疏导黍康一番，最后，对他讲：“有人频繁地联系你，是一桩好事，你可以试着跟他交流…..“

“我做不到….“

“你能的，你仔细想想，你跟你那位芮蕊的朋友交流起来就挺好的呀。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

黍康苦笑一声：“但愿吧。“

他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原来那么多的“朋友“，没有了频繁的互动，没有了利益的牵扯，都是渐行渐远，最终成为陌生人。

只有芮蕊一个，受到了黍康“无礼”的对待后，还能瞧出来他的不对劲。

黍康想，再没有一个人，会像芮蕊一样穿着高跟鞋踹开自己的房门，逼着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黍康觉得自己有芮蕊这一个朋友就已经足够幸运。

上天不会眷顾自己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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