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结束观察后，医生说可以在病房待着，也可以回家

静养。黍康想要办住院，可向帜直接替他做了决定：“你在这儿休息不好，回家。“

黍康迷迷糊糊地就被向帜带回家去。

向帜根本不让黍康下地，直接把人抱着上了楼。黍康的脑袋靠在向帜的臂弯，隐约嗅到了一股茉莉的味道。他闭上眼睛，由着向帜把自己放在了小床上，离开对方怀抱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心里塌了一小块。

“黍康。”向帜唤着对方的名字，嗓音低沉，却又透着隐忍。

黍康睫毛轻颤，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向帜看到那氤氲着水汽的双眸，心中微颤。他缓缓开口：“黍康，我问你几个问题。”

黍康点点头。黍康知道，总是要面对的。

再开口，也许就是再见。

“那个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向帜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包括以前….“

黍康垂下眼帘，摇摇头，喃喃地说：“没有。“想想当年，赵树林确实没做什么，一切都只是自己蠢。

向帜听罢，眉间稍缓。“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向帜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却又不敢再大声一点点，“你…..你能…喜欢男人？”

黍康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他们两个静默对视，久到向帜都觉得黍康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是。“黍康承认地异常艰难。

黍康声若蚊呐，向帜却觉如雷霆。

向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他之前明明…..

黍康挣扎着坐起来，看了一眼床前高大的身影：“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黍康又觉得心动过速，胸口发紧，额外膨胀的空间又开始挤压自己，紧张感呼之欲出。他神色有些慌张，可不敢像往常一样去搀住向帜的胳膊，然后他又垂下头：”是…其实就是故意的….对不起。“

黍康脑袋隐约有些发沉，两只手相互交握，不安的绕来绕去。

向帜心中五味杂陈。他蹲**子，手臂隔着被子搭在黍康身上，轻声地说：“你是不是怕我对此不屑，不再理你？”

黍康一下子顿住了。

向帜一只手覆上对方的手背，用力地握了握：“不会的，我….“

几乎是同时，黍康抬起头，抽出手，攀住对方的臂膀，”真的吗？“

向帜看到黍康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黍康晃了晃他的胳膊，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向帜看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眸里闪着光，他觉得，此时的黍康好像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一口答应下来。他动了动嘴唇，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伸手拂去黍康腮边的泪珠：“真的。“

5.

向帜找来黍康吃的精神用药，看着对方吃下去，然后从衣柜里翻出来一条被子。黍康这里只有一室一厅，他看着向帜顾自收拾了一下沙发。看样子，向帜是要在沙发上休息。黍康说：“沙发对你来说有点小…. 我没事的….“

“是我失手，把你推下去的，我得负责。”向帜总是很容易就能猜到黍康的心思，“我有责任照顾你。“

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道理。黍康精神异常疲惫，脑子不怎么转圈了，眼皮开始打架，不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向帜请了假，推了工作，待在黍康的家里。他时不时地看看黍康有没有发烧，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把对方照顾的无微不至。但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两个人的交流一下子少了，除了简单的对话，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话题。远远不如之前。

黍康却看的出，向帜的神情一日比一日凝重。向帜的胡子刺啦啦的冒出来，乌青一片，平时一向后梳的头发也没有打理过，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颓废美，可它们的主人看起来并不在意。

向帜时而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黍康又开始忐忑起来——向帜会不会后悔了？是不是他现在想清楚了，不能接受有一个自己这样的朋友？

黍康几次想要开口，都是不敢讲话。

第三天，向帜说要出去一趟，让黍康在家好好休息。黍康绷着嘴巴，却只能乖乖地点头。

黍康的心不上不下，心里就像十八个吊桶打水。他有些担心，向帜会不会就此一走了之。

等向帜再次出现，换了身衣服，看起来是专门打理了一番，一改之前的颓态，鼻梁挺立，眉峰透着英气，显得整个人成熟又有魅力。

随着药量的递减，黍康的胃口也慢慢变得好起来。向帜带回来好些黍康爱吃的。

可向帜一口都没吃，静静地等着对方吃东西。“吃完了？”向帜抽出纸巾，想要为黍康擦嘴。黍康见状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夺过纸巾自己擦过。

向帜把餐盒收拾完，让黍康坐好。他沉吟一下，对黍康说：“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黍康这才意识到向帜一直都在沉默。

向帜眉间微蹙，神态严肃，刚准备开口，又伸手松了松领口。

黍康被他弄的有些紧张：“你….你要说什么…“

“我希望，不会吓到你。你先做下心理准备。“向帜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开口。

”黍康，我喜欢你。“

黍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向帜。

“就是恋人的那种喜欢。“向帜后背绷得很直，有些僵硬，脸上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

“可是….“黍康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你听我说。”向帜忽然攥住了黍康的手，“对，我知道你是男生。”

“我…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可我以为你喜欢女孩，我不想因此给你造成困扰….所以…. 可我没有想到你….”向帜的手心里都是汗，黍康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微颤。可突然间，向帜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就是这样。“

“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高兴又惶恐，兴奋又逼着自己要理智。我不想趁机而入，这对你不公平。我希望自己能待在你身边，期望你能慢慢喜欢上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向帜有些失神。

向帜随即又像乍醒一般，呼吸有些急促：”黍康，我发现自己没法再依原来的心态等下去了。我怕你会爱上别人，我怕你会只把我当朋友。我强迫自己要冷静，可自从知道你会喜欢别的男人，我每天、每一分钟都在煎熬。我不想再去费劲心思去找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就为了能留在你身边。“

“我等不及你来爱我。“他握着黍康的手，对方手里的温度和柔软让他不想放开，目光灼灼，”黍康，跟我在一起，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照顾你的机会，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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