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2 / 2)
但也已经为时太晚深知补救都没法,不得不说,还很是郁闷了一阵子。
因那个为老不尊、连自己亲生女儿都随心所欲算计尽了的小心眼帝王。哄骗的自己早些年间,竟痛失了那么多本可以唾手可得的香|软母爱。
所以现在只要让她逮着机会,变着法的便开始各种为自己往回来找补了。
是谁说的如今盛乾国后宫之中一枝独秀无需争宠?绝对是不了解其中这些艰辛的内情在事不关己罢了。
实际又岂知她们内里的勾心斗角从来不遑多让,只不过被争宠的对象换了换而已,想想也是心塞要死。
司封雪被自家女儿三言两语逗笑,揉着她绵|软脸颊便道,“好,都长命百岁。”
夜云衣恬笑满意,重新坐直身体,又让自家母后陪着用了不少糕点果子。司封雪见她胃口比起刚醒那阵好了不少,极是欣慰,望着她的眼波,都不禁一寸寸更加软了下去。
夜云衣看得眼明心亮,心道打铁还需趁热,用完了糕点净手漱口,抬头软着调子,拉着夜后衣袖才又央求。
“母后母后,儿臣求您件事啊?”
司封雪:“嗯?先说说何事?”
夜云衣佯装不满,“母后您就不能先答应儿臣吗?”
司封雪要笑不笑,“说是不说?”
心底却想着,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花花肠子如今还敢耍老娘头上了?到底还是欠收拾。
夜云衣努嘴,对这结果不太满意。还想着自己前段时间的事情一出,该是吓得这老俩口至今余惊未歇,大概都得对自己任何要求无有不应呢。
啧,到底低估了对方战力强悍,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能不情不愿道。
“就那什么,母后啊,您与父皇最近是不是正在商量着,想帮儿臣尽早定下一门婚事啊?”
司封雪斜眼来看,转而来了兴致,面对着她,“正是。怎么,你不想嫁?”
难得这丫头居然对这种事情看样子上了心,往常不都忙着跟那死男人屁|股后头勤学政事吗?古板严苛的压根没一点点女儿家该有的娇娇样,怎么今日,忽然转了性?
夜云衣被她老娘洞若明火的两汪眼珠子直直盯着,尴尬挠了下脸侧。
于是这个动作,看得夜后更觉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何时她们家脸皮厚若城墙的女儿,也居然有本事学会不经意害起个羞了?
就听夜云衣把心一横,也不藏着掖着干脆说了。不然再让父皇母后给自己定下旁的像前世一位什么人的,那可真就又得添一桩□□烦了,她这辈子实在不耐烦料理别些个无关痛痒的琐碎事。
“母后,我跟您提个人?云家的云归尘,您瞧着如何?”试探问,却语意明显坚定。
红昭听清楚了,差点掌中不稳,把刚为主子和皇后娘娘端来的两盏新沏茶水,翻手打泼个干净。
勉强稳住了仅洒在托盘中零星,但呆会儿肯定还得撤了重换,也顾不得了,梗着脖子瞪大眼就抬头。此时此刻,看着她们长公主尤其的闹不明白了。
怎么前头说得好好的要抢人生意让人没钱可赚,转眼......这就又要一副非君不嫁的架势了?
晃了晃自己脑袋,发觉自己很是清醒,原地蒙了。所以我的小姑奶奶,试问您究竟心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呢?是恨啊,还是其实爱啊?
夜后却一开始听她道出这个名儿来,歪头仔细思量了好一阵,没个什么印象。后一念叨云家,这才想起前阵子的事,心头一怔,也奇了。
“谁?云归尘?就前相云家的那根独苗苗?被满门抄斩了的遗留子?重又入了京,却辞了朝堂不入的姓云那小儿?还是个药不离身医不离院的活生生病秧子?”
逐渐一条条理清楚了,把对方身份一句一句往出来报,还老底揭没完,一声比一声唱得更高。
夜云衣这一听,就知道怕还得前路多舛,呵呵陪着笑,“是是是。母后您别激动啊,咱坐下来慢慢商量。”
但夜后哪还有什么可好好跟她商量的心情,一猛子站起来,带倒了她膝后头一方矮凳。
木制凳角砸在坚硬石地上,发出振聋发聩的沉闷声响,惊得殿内众人,全都下意识畏缩的屏气凝了神。
夜后又自顾自一巴掌“啪叽”重重拍在桌面上,五指一抓,肉|眼可见的那一角,便刹那于她掌下丝丝缕缕化为齑粉被扬了一地。美|目一瞪,夜后恨恨怒吼一声。
“胡闹,简直胡闹!夜云衣,你莫不是真被一脑袋前儿个,给彻底摔废了吧?!”
夜云衣喉头一噎,您这是真咒我呢?而且连名带姓都给喊出来了,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可见是真怒了。
哭笑不得抚额叹息,“母后。”
顺便不愧是......呃,练过的。胆憷缩脖子,想给她家母上大人比根大大大拇指。
而此时盛京城内,达官贵胄在附近府邸云集的长乐街上,云祥铺中刚撩帘前脚踏进的清隽公子云归尘,明明日头已足,不妨意,竟歪头打出个猝不及防嚏喷,还浑身寒噤不断,抱臂不由缩了缩。
身后跟着的近身护卫斩寒星,见状上前。也觉奇了,担心问道,“主子,可要先唤府上先生来瞧瞧?”
云归尘肃白着一张脸,眉目如画,翩翩自有一股子温润风度,闻言一扬手,不甚在意摇头。
“无碍,许是帘上不小心落了些灰。”
任凭他想破脑袋恐怕都想不到,这哪是灰的缘故,分明是天那一头,正有一位极贵之人在对他惦念的紧呢。
“是。”
斩寒星抱拳退下,在抬头见他们公子已经去到里间后,抬手招来铺中管事,点着抬头处从中间对开的门口只露出上半面两块布帘,“勤换,一日一次,要新的。”
管事忙不迭点头应下。
这位斩护卫向来一身冷硬气息,虽人也长得俊,但活阎王冷着张脸,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得心惊肉跳了,生怕一言不合便会惹祸上身。眼下只要不要他小命,绝对人家说什么他就跟着听什么。
斩寒星满意,压剑跟了进去。
后头管事的看见,猫起腰来,这才敢顾得上去擦自己额头脖子上淌下来冷汗了。
目送对方身影消失,缓了片刻,调整好自己脸上表情,也随即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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