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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追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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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衣熟门熟路坐下了,他再推回些。

就为防着这种情况呢,因此随时都有准备,回头又冲一小太监快招了两下手。那小太监点头匆匆回了大殿后头,但被训练的十分合格,再快的动作也能身轻如燕保持脚底下不发出丁点动静,没扰了这殿内安宁。

再折回身,手里已经端了两盘糕点甜果,福喜公公接过来,轻放至父女俩共用一张的大大御案中间。嗯,严格来说,其实更靠近夜云衣这头,几乎近近就挨着她手边上了。

递了茶,为长公主碾了纸也蘸好了笔,一切都妥了,这才退后一步,继续静站在两人后头,随时准备着中间两位主子如有需要,再伺候点别的什么。

这都他们皇极殿中的老惯例了,上头下首几乎所有人都见怪不怪。毕竟从小看到大,自从他们长公主七岁之后,至今这都得有七八个年头了,自然各自老辣无比,适应十分良好。

只除了一人......

夜云衣其实从进来时就瞧见这人了,毕竟一溜的杂发老头子里头,就只有个他,是满头乌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扎起、着白衣在一群还都朝服加身的大臣中间鹤立鸡群,十分的打眼。

淡笑一副收敛合宜的好看眉眼,面如冠玉,唇......不红,同样也是冷冷清清的淡色,隐隐透着一股子白,像是经年日久的病气缠身所致。

夜云衣努力忍住自己险些想朝他翻出个白眼的冲动,默念自己该理解的。应该抱着宽容大度的心思多理解理解人家难处才对,毕竟人好歹对外宣称的他乃一只久病难愈的药罐子,呵呵,装起来也不容易不是?

摸|摸鼻尖,看着对方的清冷出挑文质洒然,好吧,这位就是被她惦记来惦记去的——那位传说中云归尘了。

只不知,他怎么今日到这儿了?

父皇唤他一如今不过庶民进宫,可是有何要事?

而在夜云衣打量陌生又熟悉的云归尘时,其实眼角余光处,下首的云归尘也同样在对此位大名鼎鼎的盛乾国长公主,多有注意。

就见对方莹润的指尖随意捻起颗像是刚上贡来的翠滴水晶葡萄,尚还挂着水珠圆润饱满,一看就保存十分妥当且还新鲜非常。慢条斯理一道道撕好了皮,拨干净了,先是孝敬的递到她老子嘴边。

后在陛下张嘴稍凑过来头的工夫,她却又信手利落抽回。

两片小|嘴麻利一吸溜,葡萄芯子就已成功进到了她自己嘴里头。

云归尘:“......”

盛乾帝夜景铄估计这并非第一次被自家女儿给当着众臣还在的面儿,这么戏耍。像是无语抿了下唇,后也转回头来没怎么着她,既没瞪她更还别说什么骂啊罚的,就那么一点气势没有的轻飘飘纵过了她。

半丝刚才长公主没来时,对着一干子下面大臣那面无表情只简短嗯啊的霸气气场都没,看得云归尘更迷。

又见接下来人盛乾帝分明已经不同对方计较了,可他家那闺女,还真不好说。

老样子熟练剥出来第二颗,抬手眼都不眨的递她老子嘴边上故技重施。盛乾帝侧眼斜睨她一阵,那眼神简直赤|裸裸在对夜云衣费解传达出一种“女儿你是不是当为父我傻啊,才刚过去一茬,还能再吃你这套?”的意思。

夜云衣唇角勾笑,山不就我我就山,这回探了小半个身子过去,把剥了皮的葡萄往没事儿只显摆出他假英明的盛乾帝唇|缝里头,硬是一塞。夜景铄下意识本能含|住,嚼巴了嚼巴,没过会儿喉结上下一翻动,彻底进了肚。

看了他亲闺女一眼,人对方眼里头盛着几丝笑意,正无声回给他句明晃晃的内里意思:“您可不傻吗?”

这回换了盛乾帝:“......”

转回了自己身体重新目视前方,内心却在数不尽的淌泪中。

默默忖道老子生平最怕三人,早年“慈”母,后来“娇”妻,到现如今还得再算进去个“乖”女。绷不住抖了下欲哭无泪,真是何其有幸啊。

云归尘将这鲜活的一幕幕瞧了个真真切切,于是心中有了杆秤。

看来这盛乾帝果如外界传言那般,是真宠这位长公主,而非碍于膝下只有一子才不得不为之。眼中思绪一闪即过,谁都没摸着它逝去尾巴,继续略垂下头,原地听命。

盛乾帝问了句,“不是让你再多休养几日,怎么今儿个来了?”

夜云衣无所谓道,“父皇与诸位大臣继续议吧,儿臣就边上听听,等完了,还找您有事呢。”

盛乾帝便也不多说什么,不过见她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那俏面白衣的下头郎君身上,没多想,只当她是对此人为何能在此处感到好奇,便指了指,为她解释。

“此乃云归尘,这次进宫,是被你外......咳咳,”说到此及时止口,假咳两声在他老丈人司太傅的的犀利目光盯视下,才赶紧换言重新道,“额,是被太傅带进宫来的,辅佐详述下西南水利等诸多问题。”

夜云衣手托腮可有可无点点头,淡然一声,“啊,儿臣知道。云相的那个云家,还于前不久,”笑呵呵看向身旁她的好父皇,“不刚辞了您让他入朝为官的诏令嘛?”

盛乾帝挑眉瞪她一眼,虽不以为忤,但偏头想着,自己如今这心心念念的严父形象,是不越来越趋向于荡然无存了?否则怎么自家闺女,总这么一本正经的拆自己台呢?

他欠的?费解。

夜云衣瞅着她父皇笑了阵,转回头,就见下首因为正谈及他的话题,所以朝着她们父女俩方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抬起自己头来的那祸水云归尘,对方面上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状。

夜云衣心里咂摸了下,没品出这货如今专门将这么副表情做的如此明显,是为哪般?便只能给面子的顺道就往下去问了。

“云公子,可是心中有何疑虑?”

就听云归尘拱手,至少仪态方面吧,是细致入微挑不出丁点儿错来的,垂首道,“草民只是不知,在下与殿下,可是曾经有过相识?”

否则她刚那话不管搁在谁耳中,都是一副对自己仿似十分熟稔的口气。

盛乾帝其实刚才也想问来着,这下子省工夫了,直接也探寻往夜云衣脸上瞅。

夜云衣:“......”

看他老子无语。想着这位要是等回宫了,从自己母后口中听闻今早她早已经先于眼下,便求过了母后要把自己聘给面前这位祸水男的话,呵呵,不知届时,他老子还会不会再能继续这般可爱的“傻”下去了,想想都好笑。

转回头凝视下方,最后巧笑嫣兮回他道,“我要说我与云公子曾于梦中相见过,公子可会信?”

云归尘一愣,旋即直觉,这位长公主,怕是话中还有话。只不知......具体是何意了。

而骤一听闻夜云衣说出这番直白话语的殿内其余人,则就得神色各异了。

绝大部分还是闻言后,彼此间自认为你懂我懂的面面相觑交换了下神色,默默想着:“到底咱们长公主年纪也到时候了,这怕是见了卿卿郎君一下子没把持住,其实身份搁那儿也更加没必要把持,所以径直就给顺嘴调戏了一番。”

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如更得说这云归尘小子......运气着实不错。令人羡慕啊,这么好的美事怎么就落不到他们家那些狗崽子头上呢?

而今早把云归尘亲手带进来的夜云衣她外祖父司太傅,则眯眼,下意识加快了自己掌中正撸|着一大把白胡子的动作。

皱眉看看殿上自家外孙女,又侧眼身旁云归尘,一时之间到底想了些什么,被浓密白眉有些半遮住的他眼中神色,也是让人辨不明晰了。

至于最应该对这件事情理所当然在意上心的盛乾帝夜景铄,他则表现更要直接多了,一个措手,不妨意干脆哐当一声,将自己右手边原本摆在案头的杯盏都手抖碰倒了。

那杯子砸在木桌上,先头沉闷,待后来杯水洒了大半,于案前颠了几颠又声音十分清脆了。一下子就砸进了盛乾帝混沌的眼里头还又心尖尖上,惊得盛乾帝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那一瞬面上带了点若有似无的委屈劲。

福喜公公赶紧上前撸袖子擦,不然再到最后打湿|了堆叠的折子,可是个大|麻烦。

而当时夜云衣她本人,却对自己随口一句话后掀起的这些或大或小波澜,毫不在意。

只浅浅撩眼,望着另一事件的当事人云归尘,始终笑脸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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