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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求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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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世清查西南重患其实并非此时,而是距今的两年之后。

那时候西南诸府县的官官相护乃至对百姓盘剥几乎已到极致,甚至闹到最终,干脆引起了民乱。

而西南官员也是胆大包天,先头数次的民乱,没成什么太大阵势就已被其给武力镇压了下去,期间私动军将等诸多事宜,不管事前还是事后,通通未曾上报过京中知晓。

还是最后一次民乱声势浩大将一座知府府衙都给掀翻占领了去,并扬言要敲敲打打的结队一路上闹到盛京,血染大乾宫云云,下头那些人吃不住这么大阵仗了,才没得办法赶紧报到了朝中知晓。

朝廷也是直到那时才幡然醒悟,原来西南官患,竟已被他们忽略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这后果着实闹得就有些大了,朝中只能立马派人赶去该镇压镇压该安抚安抚,而当时的那位被派去人选,无疑就只得是夜云衣的外祖、皇后的生父同时还是盛乾帝的帝师——司老司太傅了。

依旧是当时的自己外祖主动请命前去,言说他身份方便弹压总督乃至各府县。

但在民乱好不容易被他给安抚下去后,分粮赈灾也进行顺利,却在最后开始着手清查西南百官的关键时刻,终究还是出了事。

一日从一府去往另一府的途中,经过一座险峻高山时,上报过来的消息称,她外祖乃被山中占山为王的一群匪盗所截杀。不仅一应沿路被运送的赈灾粮饷荡然无存,更甚至行队所有人员性命无一幸免,全都葬送在了匪盗的凶残大刀之下。

至于行队之首的司太傅,也到最后行踪不明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上书还说,他们西南诸官员心知在自己辖下出现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属失察,有罪,罪该万死。但到底逝者已逝无力回天,遂只能集重兵先将那占山为王的匪盗营地一锅端了,以告慰司太傅等人的冤灵亡魂寥作弥补,望陛下周知。后缀若陛下再有别的惩处,他们也甘心领罚云云。

当时夜云衣也在一旁陪看,一目十行扫到最后,登时心头火起。

什么叫逝者已逝无力回天?又什么叫寥作弥补?再还有别的惩处甘心领罚?哈!

可这措辞,这洋洋洒洒的明述遇难经过、其实隐喻种种无非更是在意有所指“陛下啊,您老派下来的人都死了,您看虽然是在咱们地界上出的事,但咱们事后也帮他们都报过仇了。您要还想罚,成,自己掂量着点儿差不多也就得了,咱都这么诚|心诚意了毕竟,呵呵。”

这肆无忌惮!这无法无天的简直张狂劲!

是心知西南等地乃历来兵家尤重之地,且地形复杂、朝中再派人来折腾也着实费劲无比,所以自以为自己父皇今次出了这档子事后,也同样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而有恃无恐吗?

夜云衣当时看完,简直想大赞对方一声——“简直猪脑子”。

深深觉得这些蠢货,大概是被派到地方上当土皇帝如今当上瘾了。一身假黄袍加了身,自己都以为真成了真?此刻连当着真正九龙天子的面,都敢这么洋洋得意还自视甚高?能的他。

所以当也看完此内容的父皇当时怒红着一双眼,暴虐徒手狠狠撕碎这道折子时,夜云衣就知道,这西南的天,是真要大变了。

她不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不管是出于他们胆大妄为动了不该动的人这第一种缘由,还是十分猖狂竟敢直接将那欲要跟正统叫板的难看嘴脸明晃晃摆在了父皇案头、甚至可能严重威胁到皇室安稳这第二种,父皇都不会再愿意放过他们了。

有的人成心要自寻死路,有些时候,只能说旁人是真心拦都拦不住的。

因此这回这道折子一出,朝堂哗然。都不需要再行商议了,父皇扔了撕烂的折子直接就下令,集了京里乃至东西共三地的重兵,即刻不停出兵西南。

查?还需要查什么!

议?还需要议什么!

今日就在这个天子震怒的危险爆发点上,谁要再在这件事情上敢他触霉头,哪怕仅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火星子被添进去,怕都得连带惹得那人也引火烧身,被炼化渣渣连点灰烬都不剩才是。

不信你试试?

所以没人敢阻。

于是军队下到地方,压根连个什么文职的任何官员都未随同。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自家父皇已经打定心思了,先杀。

杀完了,有功夫了气也顺了,再看查不查吧。

理所当然当年那场西南的清剿案闹到最后,可谓让西南的地方官员从上到下无一幸免,都被抓的抓杀的杀。

愿意主动配合不反抗的,那就还好,先关。等事后腾出手了,会再行移交给上头做进一步的具体刑讯处理。

若查证无罪,好,你受苦了,咱放你出去。不仅如此,你西南等地不正好空出来那么多急需填补的高官厚位吗?便酌情将你补调一处,从此归你了,以作补偿。

多好的肥差啊是不是?还有谁会不满抱怨?从区区一介县令,当年都有可能瞬间蹿上知府乃至还要更高的品级,弹指间几级连跳不是梦。

而若有罪,则不管罪责多大,必死无疑。

且但凡还存在以下几种情况的,罪及家族:贪墨过赈灾饷银的;治下不严盘剥过受苦百姓的;更以及对当时司太傅受害一事即便只是知晓但未报的,通通抄没一族。

以上贪墨盘剥过甚,或在司太傅遇害一事中协同从犯者,抄三族。

若是主犯主谋,更是直接罪及九族。

这些,还都只是老实受降的结果。而若是有那打从最开始起就硬干不服反抗者,不问缘由,立地格杀。

更无需计较被斩之人身份多大官位多高,连向朝中另行上报都无需,盛乾帝赋予了那次西南之行的诸将领可谓无上大的权力,反正没必要任何心慈手软,尽管放开手杀个干净就是了。

出了什么事,顶天了,还有他父皇这名帝王在后头帮忙顶着,完全无惧。

到最后连西南总兵都被当时的将军给亲自挥剑砍下了头颅。皆因此人不仅与西南总督沆瀣一气没少曾为他所用,私动地方军搜刮名脂民膏。更甚至在朝廷派兵已经南下的这么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敢公然率兵打出旗号,明目张胆造反了?这么无法无天,试问不杀他又该杀谁?

被挑在剑尖上游|行示众。意思很明确,警告那些还有不歇心不老实的人,看到没?二品大员的脑袋,咱说咔嚓就给你利落咔嚓了。还有谁,谁还想不服?不服来啊?继续来战!

所以那次西南出兵,目的不为剿匪不为平乱更不为敌国来犯,单单只是为了清洗官场,收割西南腐败贪官的诸多人头罢了,这在古往今来,怕都得是一桩足以被载入史册的“盛举”。至于褒贬,那就得各人有各自看法了。

杀到最后,据闻西南满地曾随处可见血流成河,一场大雨连冲三夜,都冲不干净的程度。

至最终历时半年之久的西南清剿行动基本尘埃落地之后,西南三府合共几千名官员,已十不存一。也就是说九成以上的官员,都不干净。

也是从那次之后,盛乾国不管是诸位朝官还是地方官,再在谈到什么结党营私贪污舞弊的事情上,都无比的谨慎小心还胆战心惊了。

即便是隐藏起来的别地巨贪,从西南被血洗之后,也纷纷老实不少夹紧了尾巴做人。深知上头那位原来不查你还万幸,一旦动起真格翻起了旧账,噫!有命赚没命享,更加不划算。

还慢不说西南之地的成百上千颗被用官员脑袋砌出来的那堵罪过墙,至今仍被留存原地。你要有胆子不信去瞅瞅?真真吓不死你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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