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求婚(2 / 2)
自此,唯一为盛乾带来的好处,就是使得今后盛乾国比起其他三国来说,朝堂整体清明的格局要远胜别国,长此以往,渐让盛乾成为四国最强。
所以经历过那场动荡的夜云衣内心清楚,西南那头,是真的没得救。若真有救,这世上谁人愿意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看看自己手。
殿内诸人都在反对,又吵嚷了起来,夜云衣只不理。
甚至连自己的父皇也在疾言厉色拍案不许,夜云衣面无表情依旧敢抗,反正不点头也不摇头,典型的主意已定无人能拦了。
“混账!”
最后气无可气的盛乾帝夜景铄,干脆怒到极致整个掀翻了御案。
滚落下头,惊得好几位险些被砸中的大臣们张惶跳脚,就紧着赶快往远处逃了。
而没了遮挡,规矩极好正挺胸抬头双手叠放于自己合并膝头的面容镇定夜云衣坐在那儿,那做派一出,好家伙,可是把下首看得清楚的众位大臣们,默默忍不住就想对她佩服的不得了竖根大拇指了。
只把盛乾帝一人,给气上又加了气。
焦躁不已狠狠甩袖,背手从夜云衣跟前身后脚下大踱步飞快各处转着圈圈,十分恼火。骂不管用打又打不得,这就是头倔牛!试问他还能咋地?
一眼又看到下头乱糟糟的那么一大圈子人,愈发心烦,想着都是他们给闹的,便就近脚下又飞踹出去一方端砚,不小心溅出的墨汁脏了自己鞋面也毫不在意,砸了下去见众人还敢躲,忍无可忍朝他们怒吼。
“滚,通通给朕都滚!这西南有屁的干系朕不议了,朕也不管了!爱谁管谁管!滚,都给朕滚滚滚......”实际不过是在撒气拿别人泄愤。
夜云衣沉默无语看着自己那歇斯底里理智全无的父皇,心底却还有闲工夫一瞬同情想着,“父皇啊,您滚啊滚的,莫非全然忘了下头被骂的,可还有位我那外祖、而您的好岳丈吗?”摇摇头,深觉自家父皇看来是又犯傻了,没得可救,便也只闲事不关心的啥话都没说,任他闹。
诸位大臣被这回帝王这一怒可给惊吓不小,要知道当年即便他国没理没据的直接派兵都打到了他们盛乾边境的时候,还接连已经攻下了数座城池,他们陛下都没有眼前这么气盛过。心底一个个暗叫惹不起惹不起,便明哲暂为了保身,行礼战战兢兢的小快步倒退出去了。
临走前,夜云衣若有所觉,把自己漫不经心黏在父皇冲她正大眼瞪小眼的面上撕下来,回头一望,捕捉到一人目光,原来是云归尘那头正在停下步子回身看她。
夜云衣说不清当时对方的眼神之中,所暗藏的诸多纷杂情绪到底能分出多少种来。总之什么都有吧,但也不过转眼即逝。
当对方察觉夜云衣看过去,便又悉数一收,于是接下来夜云衣再看到的,便还是他那副温润知礼的浊世佳公子模样了。
冲她拱手一退,夜云衣随意点头,再见对方低着头彻底退下。
外头传来轻微的阖门声,这回殿内除了正在踮起脚尖尽可能将自己等人存在感降到最低、小心翼翼收拾周围乱糟糟的福喜公公等人外,内殿只剩了她们父女俩自家人了,可以尝试好好说话了。
“父皇又何必气怒?左右儿臣即便真要动身,方方面面都得布置妥帖,少也得数月以后。否则,儿臣可不准备去打一场毫无无准备之仗。”输个血本无归还灰头土脸,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盛乾帝憋气,又转了两转,“迟去早去不都要去?朕不同意。”
夜云衣挑眉,不看他,只当自己没听见。
盛乾帝见状,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夜云衣隔壁他那御座上,挪了挪偏头瞅着自家闺女,硬的不行,那就只能试试软的了,苦口婆心道。
“儿啊,那西南太乱,你是实在不能去啊。就算你不为你父皇和母后我俩着想,可盛乾呢?你要万一再出点差池,丢下我整个盛乾后继无人,父皇还能再去哪儿给你大变个活人出来,是不是?”
拍她头,“你惯来是聪慧最懂识事的,这回兹事体大,怎么就糊涂上了?”
夜云衣,“怎么不能大变个活人了再?正好有机会让您增加点危机感,赶紧同我母后给儿臣多添个玉雪可爱的小弟小妹出来,多好?”
盛乾帝抬拳想揍她,忍下了,“这事儿是你说来就能来的?”气极。
夜云衣缩肩咯咯笑,假意躲了一下,转眸看他。
就在盛乾帝见状欣喜,还当自己这招管用时,突听夜云衣不紧不慢的又开始跟他卖起了关子。
“那父皇,此事要想让儿臣再考虑考虑,也不难。您不若先答应儿臣两件事情如何?”
盛乾帝一愣,“何事?”也值得她专门拿到现下来说?
夜云衣手中托了盏茶,不喝,仅指尖慢条斯理的一圈一圈研磨锋润盏沿,那磨蹭劲儿,看得盛乾帝简直抓心挠肺,她才总算开了口。
“这其一嘛,”转头看他,“父皇可有听说过‘抱小姐’?”
盛乾帝一听这名儿,脑袋里头溜一圈,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摇摇头,便问,“不知,你说。”
夜云衣一笑幽幽道,“要说也不算多大的事,您随后自可寻母后问上几句。”想必她母后那里,不久就能手头消息都齐备了。
“无非更多限于各夫人小姐的内宅之事罢了,但也可能会在儿臣插手后,有闹到您朝前的时候。若到那时,父皇您可得先心中有数才行。”
盛乾帝点头,听明白了。
原来自家闺女这是在告他,咱要闹出桩事儿来了,或许最后闹大了,会被一不小心牵扯到您的面前。因此到时候您可得站对了地方,好好替您闺女我兜兜底才行。
心道内宅之事才能多大?豪迈挥挥手,慷慨道,“这有何难?你尽情放手去做,其它交给父皇。”
夜云衣得了她老子这句准话,金口玉言啊,心头美滋滋,笑脸更盛了几分,“父皇您可是答应了啊,日后莫再反悔。”
盛乾帝见自家闺女笑得狡黠,心底不由咯噔一声,又咝了口气,歪头咂摸,或许是自己又被这鬼机灵给算计了?事情恐不像她方才说的那般简单,不过无奈一笑,还是随了她。
一点头,“好,绝不反悔。”又问,“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啊,”夜云衣拖长调子,“父皇您今日见了那云归尘,觉得此人如何?”
盛乾帝不防有他,抬头沉吟想了想,最后才对她十分肯定道,“心定意坚,学识非凡且还能力颇具,”双眼晶亮,可后一叹气,“哎,就是难以驾驭啊。”多有可惜。
夜云衣一听,哟,这评价还着实挺高?
便笑问他,“父皇您最近,不是正好要为儿臣择选夫婿人选吗?儿臣今日一见,觉得这云家幼子十分面善,您不若将他圈定?如此一来,既做了儿臣的今朝驸马未来皇夫,父皇又何愁他还今后,不对我盛乾尽心尽力呢?”
夜景铄这回听完一惊,转眼微妙上下打量她两眼,后随口一句,“难道你还真对那云归尘,一见之下就相对眼了?”心道不能够吧,他闺女何时是个懂得那么些风花雪月的矫情人了。
但仍犹疑,“所以确实先前那什么梦不梦的,不过是你扯了由头想勾搭人家?”
夜云衣,只想一掌拍碎他父皇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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