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不惩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苦主心疼你，一种是苦主根本不打算原谅你。

过了不到三天，妈妈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我穿着裙子蹲在井盖上转陀螺玩，天马在我旁边晃来晃去。看见她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在做梦——红墙还是红墙，绿树还是绿树，只是绿树上飞下来很多巴掌大的梧桐花，都往妈妈身上飘去了。

我隐隐知道这份惊喜是怎么来的，悄悄喊了一声：“妈妈。”

天马看看我，又看看我的妈妈，摇起尾巴兴奋地往妈妈腿上扑。妈妈只用一脚就把天马踹开：“这就是那混账狗？”然后她看了我一眼，皱起眉头：“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我站起身，偷偷把裙子上的褶皱弄平，局促地站在妈妈面前：“外婆给的。”

妈妈不愧是一个讲理的人。她拿一根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黑洞洞的楼道口：“进去，回家再收拾你。”

回了家妈妈也没先收拾我，她对外婆开了第一枪：“妈，你给他穿的什么东西？”

外婆正在择菜，抽空抬了个头：“呦，回来了。”接着她摔摔手上的水，拿湿手往围裙上抹一抹：“这不是**说他投错了胎，怕给老天收走吗？”

妈妈不耐烦地用鼻孔出了一口气。她也不和外婆多话，径直走进我的卧室，把那些床上衣柜里的裙子全卷吧卷吧丢到垃圾桶旁：“说了多少次，不要这样搞！”

我跟在妈妈后面，眼看着她把一条一条裙子搜出来丢掉：“妈妈……”

也许是我有点挡住卧室门，妈妈伸手推了我一把：“让开。”她把屋子里的裙子丢干净之后又伸出两只手指，往我的裙子上一钳：“这东西也给我脱下来丢掉。”

我做错那件事情还没发作，现在怂得像一只惊弓之鸟，老老实实地把连衣裙脱了。妈妈顺手扯了一条牛仔裤丢给我，看到那上面的绣花又嫌弃地丢了回去：“这都什么玩意儿。”

我双手放于膝盖，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等妈妈从那堆“女里女气”的衣服里挑出一套她看得过眼的。妈妈终于翻出一套我初回老家时带的衣服。

小了，穿着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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