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2 / 2）

“这把剑很讨喜，不过我是见它的纹理有些特别”我擦了一下鼻子，接过仔细看了一下。嗯，跟师傅给我的那些医书上画的图腾一样，是一条腾空的龙，挥舞这利爪，好像在怒视着你。

师傅见我对着图腾感兴趣，眯了眯眼睛 “你的礼物为师还没给你呢”师傅缓缓起身，须发微动。我不自觉半蹲在小忆姐身旁，她挨着我，我两个人屏住了呼吸。

“速来”师傅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林间。忽的狂风大作，我见天边的月牙，透着殷红。不多时风停了。火也熄灭了。少了风声，我听见林深处有野兽呼吸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小忆姐明显也觉察到了，我实在是好奇师傅的礼物。我赶紧点上火，有点害怕，空气中飘来一股血腥的气味，但是也觉得有点刺激，我骨子里是喜欢这种感觉的，血腥暴力，危险却让人迷恋。小忆姐看出来我有些激动，有点惊讶，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我。唇角的微笑展现了她冒险家的品质，从她柔弱的外表可不好看出这一点。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可是我并没有听出个所以然，不是野兽的叫声，想一个人在询问我们，可我却听不懂。

它出现了，先看见两点晃动，像鬼火一般，绿油油的，让我想起群狼的的眼睛，专注，凶狠有力量，现见它孤身，我竟然有些松了一口气，阴影渐渐汇成一个人形。火光下，一个半兽人走向我们。他通体大概是人的模样，赤露着上半身露出健硕的肌肉，左肩披着皮胄，双手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十指。**穿着侠客们常穿的束脚裤，膝盖处紧紧这绑着两个护膝，看材质，是精钢打造的。这样说来可以称它为人，可它不像人的地方也很明显，比如硕大的狼头，裸露处浓密的灰褐色的毛发，异于常人的健硕，无任何改变的兽脚，完完全全一双扩大版的狼脚。

“它可比你会打扮。”小忆姐幽幽的说道。我忍不住笑了，这狼人的眼神有些飘忽，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看，它的脊背，好像插着一把剑，不可思议。”

是的，它现在正对着师傅，侧向我们，可以清楚的看见它的脑袋后面有个剑柄，剑首是个龙头，从我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剑是在狼人身体里面的。

“喜欢你的礼物吗？”师傅拍了一下狼人的肩膀，对着我说。

“喜欢啊，当然啦，我就知道师傅没忘了我。可是这剑怎么拿出来啊。”我走到狼人身边，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除了剑柄裸露在外，其他的都和狼人混为一体。狼人似乎也知道它说话我们听不懂，故也没有言语了。

“归柳，我想你误会了，我想师傅的意思因该是，礼物不只是剑，还有它也是。”小忆姐也走近了些，狼人显然不排斥她，甚至向她示好，低下它硕大头颅，往千忆手上凑。它可比我们高两个头呢吗，真是个大家伙。

“嗯，不错。它样貌半人半兽，实为剑器。”

“剑器？”我有些疑惑

“为养剑而生，与剑为一体，剑在魂在，魂为剑体”小忆姐博览群书，平日里一些怪力乱神的书看来也没有少看。

我感到有些疑惑。“那它能称之为动物或者是人吗？”我看着它的眼睛，它似乎能听懂我讲话。露出牙齿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有点瘆得慌。

“实际上，它各个方面都是优于人的，顽强的生命力，强大的战斗力，神秘的变换能力。”师傅头一次这么耐心的解释。

“剑器，有两种存在形式，一种是战斗状态，摧枯拉朽，但心智犹如幼童；一种是待战状态，无法战斗，但相传诡计多端，工于心计。”小忆姐说完，狼人耳朵耷拉着，似乎是不喜欢“诡计多端，工于心计”这类词语。

“乖，跟着我们，你很讨人喜。”小忆姐摸了下它的大脑袋，也乐于哄它。这怎么有点像平时敷衍我的时候，摇摇头，小忆姐才不会敷衍我呢，不会。

“它能听懂我们讲话？”这我倒不是很奇怪。

“不错，它能听懂我们讲话，我们只有在使用这把剑的时候，才能听懂它的话，才能用它的语言用它交流。”

师傅刚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这里点，狼人就开始行动了。它单手伸向脖子后面，眼睛闭上，再度睁开，绿油油的眼睛变为褐色。轻轻的，将剑拔了出来。再看一眼他的脊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自愿献剑给剑主人的情况下，它是不会受伤的。”师傅说“这把湛卢剑是你的了，好好保管。也好好照顾它。剑器与剑是互相选择的，这是宿命。”

“徒儿谨遵师命”我接过剑。

此剑长三尺，宽两寸，与其说是一把剑，更像是一只眼睛。湛卢，湛湛然而黑色也。剑外观通体黑色，剑首雕这龙头，剑格，即剑身与握柄之间作为护手的突出部分，对称的雕了一对老鹰，中间是个蛇头。剑鞘的鞘口是个狼头，往下是一头完整的狼，狼头向着鞘尾。暗黄的浮雕带，很窄，将剑鞘分为部分。雕饰全部都是暗黄。我按耐不住，拔出长剑，浑然无迹的长剑泛着冷光，让人感到的不只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威严与宽厚，它就像上苍的一只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君王，注视着苍生的一举一动。似有感应，千忆也拔出水寒剑，水寒剑铮铮作响。

“它们两个是一对剑，是我的两个故人的佩剑。”听见师傅说道这里看不见他的表情，狼人低下了头，有些许感伤。但很快它就调整过来了。

“我走了，后会有期”不拖泥带水，师傅走了。竹林摇曳，随即也没了声响。

“诶，师傅，师傅”我大喊，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狼人看向我们，说了一句，然后快速隐入林间，没了踪影。

小忆姐看向我，示意询问。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保护好剑，保护好自己。”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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