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白的坏心思(2 / 2)
“夫子是何意?是觉得我萧由是那等罔顾伦理纲常之人吗?”
茅夫子打了个寒噤,这才意识到萧由并不会因为他是夫子而不敢如何。想着萧家的权势,茅夫子立刻识趣的轻咳一声,说道:
“额,没有没有,本席可没有怀疑你什么,而是怀疑那亓树,他生得风流,没曾想性子也风流,你日后见了他,万不可因拳脚功夫好而对他放松警惕啊!”
茅夫子拿起茶盏,嘴上一副要他注意保护自己的调调,萧由嘴角慢慢往上一扯,觉得茅夫子这话还不如不说。
“他也不是断袖,他只是装的,夫子看他平常的样子会像断袖吗?”
亓树那小身板当然不是断袖,他肯定是被你逼的!这话差点脱口而出,茅夫子立刻捂住嘴。身子抖了一阵后又啧啧几声,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的确的确,那小子狡猾得很,你先回去吧,我过几日再替你收拾他。”
萧由看茅夫子那样儿,第一次觉得“眼见为实”这四字简直让人有口难言,他不想再提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瞅了茅夫子一阵,随后无语的出去了。
茅夫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替他父亲默哀。好好地不送去军营里加官晋爵,偏偏要送到书院里再熬几年?这下好,刚来就熬成了断袖......萧父也太惨了罢。
萧由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上,回头往角落里看了一眼,见亓姒树还没回来,干脆拿起课本念起诗文来。和他同桌的秦南白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他前后顾看着,悄悄附在萧由耳旁说道:
“我知道些亓树的私事儿。”
萧由抬眼望着他,慢慢的扬起嘴角,狭长墨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示意秦南白接着说下去。
秦南白第一次被萧由这么看好,心里乐开了花,急忙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之前我让人去清河跑了一趟,那里的人说,亓家根本没有亓树这么一个人。”
萧由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是亓姒树一些见不得人的消息,没曾想净是这些乱事儿。
见萧由没了兴致,秦南白以为他不信,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摆在桌上,表示这消息确凿无疑。
萧由看都懒得看,慵懒的靠在书案上看着他,说道:“那是他父亲亓疾衡和本族的家事,先前一直隐瞒了亓树的身份,这次他正是回本族办事的。”
秦南白没想到连打听消息都要落了萧由的下乘,心里不爽,就看不惯萧由样样比他强,心下鬼使神差的又随便编织了一个新消息。
“我还知道一个更劲爆的,亓树他是女人!你没看见荀涣之每天姒树姒树的叫他吗?其实啊,他女人时的名字就叫亓姒树,你瞧瞧,多像女人名儿啊。”
萧由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秦南白造谣不打草稿,越发说得起劲:
“他一向不跟我们共浴,个头还小小的,长得也妖妖孽孽的,洗澡用香露,耳朵上还特喜欢带耳环。萧由兄,你不觉得越想越可疑吗?”
这话说得秦南白自己都信了。萧由怔忡着回想起这些细节,好像桩桩件件都说的是实话。萧由越发狐疑起来,随后脸一板,寒森森的盯着秦南白:
“秦南白,此事若真,我这个书院老大的位子干脆让给你。但若是你编的,我保准让你活着还没死了舒坦。”
书院老大的位置?!秦南白亮起星星眼,这可是他刚进书院就有的梦想啊。能像萧由一样,每日都有人恭维着,喝茶有人泡,吃饭有人端盘子,洗澡都一群人伺候着,这想想都是美滋滋的生活。
至于其他的,秦南白下意识排除在外,他嘿嘿一笑,心想,亓姒树无论是不是女的,跟他又有什么干系呢!
秦南白笑得阴险,一切表情都被萧由看在眼底。本来还有点相信的萧由立刻就改变了想法。萧由心里冷笑片刻,差一点就中了他的套。
这人的心思比亓姒树可要深得多,萧由知道他看不惯自己,此时说出质疑亓姒树性别之事引他上钩,无非是想争个渔翁之利。
亓姒树若是男人,被人质疑性别无端羞辱,可不会像以前一样冲上来打几拳能了事的,他定会上书朝廷求个公道,届时自己的名誉仕途都会受牵连。若亓姒树是女人,呵呵,他要是做了什么毁人清白,后果比前者更惨。
萧由端起茶水往他脸上一泼,生生将他从幻想中浇了出来。秦南白攒起拳头忍耐着,抹去脸上的茶水,苦笑着擦拭着萧由课本上的水珠。
瞧他一副跳梁小丑的德性,萧由讥笑着,心里却觉得毫无趣味,还不如和亓姒树比个高低。他看不惯亓姒树的作为,但有时又觉得他特有趣,最关键的是,书院里也没人有他这个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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