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探望 左右试探（1 / 2）

过了一阵子，刘文茵突然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哥！你要倒大霉了！”

“何事？”

文茵喘了口气道：“刚刚太子殿下来过你这里后，就急匆匆气冲冲地出去了。父亲在后面一路小心赔不是，结果太子竟是一路没理他。哥你是怎么得罪了殿下的，这下你要倒霉了。”文茵说完又拿起苹果啃了一口，看着刘止。

刘止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问道“刚刚敲门的不是你？”

文茵“嗯”了一声，大概明白了什么似的，“哥！你不会是以为敲门的是我，就没让他进你的屋。所以太子殿下被你拒在门外，这才生了气？”

说完，她啃了一口苹果，继续补充道：“就为了这事就生了如此大的气？”

想了片刻，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他贵为太子，从小应当被人宠坏了，被一个臣子如此对待，应该觉得很没面子。”看刘止没反应，急道“真的是很大的怒气啊！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然后就溜了出去。

刘止仔细想了想刚刚说出的话，也没觉得自己如何冲撞了李兹，可能真是没让他进屋才生了气。可又觉得以往的相处中，李兹并非如此小气之人，那这究竟是因何而生气。

此事最后的处理方式就是，刘杰命刘止亲自去东宫赔罪。刘止心中虽不与李兹甚为亲近，但是李兹也姑且算得上与他关系较近之人了，去拜访一下请个罪倒也并非难事。

沈善回家后心中不快，便倒头想睡下，结果天色尚早。突然看到了柜子上的包裹，想着现在不到寅时，便拿了那包裹去了京郊一个叫马家庄的地方。

马成的家在庄子最里面，见庄子里相对比较安静，沈善便在入口就下了马，踱步走了进去。

屋前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妈妈正在缝制一件棉衣，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却瞧见一副陌生脸孔，因着他衣着明显同附近的农人不同，一看便知是外面来的达官显贵。

“请问这里可是马成的家？”沈善走近了作了一揖道“我是萧家军的副将沈善，带了些马成的旧物来。”顿了顿继续道“夫人想必就是马成的母亲吧？”

沈善最初看到这老妇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人家。因为马成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尚不满四十，但眼前却是位头发花白、面色憔悴，看起来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可走近后瞧见她同马成有七分相似的眉眼，才试探着问了出来。家里痛失爱子，想必是天塌般的打击，也难怪一夜白头。

老妇放下了手中的棉衣，缓缓站了起来。明明只是站起来如此简单的动作，却硬是足足用了很长的时间。她看向了沈善手里的包裹，眼睛因为流泪太多已有些发红发肿，紧攥着拳头，想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接着颤巍巍走近了来，接住了那包裹便直接跪坐到了地上，嘴里说着“多谢军爷！”然后抱着那包裹差点晕死……

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两个少年和一个女娃，皆与马成有些相似，尤其是最小的那女娃。

看着沈善二人与跪坐在地上的老妇，几人赶忙冲了过来扶起地上的老妇，“母亲！”

“军爷，若不嫌弃，请进屋坐坐吧……”夫人声音微弱地说道。

沈善没拒绝，跟着几人进了屋子，屋子有些小也有些暗，设置简单，但是胜在干净，倒也舒适。

妇人端来温在火堆上的水壶，小心翼翼地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杯子和一罐茶叶，想来应该是专门招待客人用的，为沈善添了茶水。可能是这茶叶放了太久，稍微有一股霉味儿，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夫人脸上有些窘态，手也不自觉在桌子下面搓了起来。

沈善连忙端起来喝了一口道“这茶真不错，竟比那西湖龙井还要香些，劳烦夫人再为我添些热水。”见沈善喝了，妇人脸上才稍微放松了些。

沈善扫了一圈，发现屋内除去桌椅外，便是一些铁制的玩意儿：马车，战车，弹弓，还有些其它的兵器。其中一个大炮形式的铁制品吸引了沈善的目光。

老妇见此，主动介绍说：“他爹在世的时候是个铁匠，这是成儿跟着他爹在铁匠铺打造的。”

沈善一看便猜到是马成所制，道“马大哥的手艺果真精巧！”

“大哥那个大炮能用的，以前打过小兔子和小老鼠，只是被我摔坏了，想着等大哥回来修……”一个脆生生的女童声音传来，说到后面就哭了起来，“可是二哥说我摔坏了这大炮，大哥生我的气，再也不回来了……”身旁的少年抱了抱她，也抹了抹眼泪。

“马成大哥是一位十分优秀的战士！我代替萧家军再次向夫人表示歉意与感谢。同时，还请夫人节哀！”

妇人红着眼说道“能为大魏牺牲，是……是成儿的命，多谢军爷费心专跑这一趟。”其实如果能有选择的话，她倒更希望儿子能一直做个倒腾这些无用东西的人，虽然战争总是有人牺牲，但是谁都希望牺牲者里面没有自己的儿子，可若是人人皆作此想，那这疆土由谁来守，她虽然是个白丁，但是这些道理却也还是懂得的。

沈善作了一揖道“因为还有别的要事在身，沈善就先告辞了。夫人与二位公子及这位小姐千万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