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回巢人心慌慌 竹宣夜行巧作恶(1 / 2)
下午奚子清叫了易俊、谭进两人出去备货。
三人在街道小贩那儿挑花了眼,只好随手拿了几样付钱。走在半路上,突然听见女子的惨叫声,带着好奇朝人群中走去。
只见一女子发髻乱成一团,丝缎衣裳也已破烂不堪,跪在地上抱着身旁男子的腿不肯撒手。
“你放手!”那男子见人越来越多,面露难色,大声吼道。
“爷为我买那翡翠镯子,我便放手。”女子死死拽着他的衣摆,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你个贱婢!”男子抬脚猛地一下,踩得女子吃痛惨叫了一声。
“你配玉镯子,你个下九流的婊/子只配脖子上套狗链!”男子神情凶恶,吐出的话粗鲁不堪。
女子随手抹了把散乱的头发,抬起头来,诉苦道:“这些日子我整天整夜为爷洗衣做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奚子清站在人群正中,只见那女子红着眼朝他看来,露出哀求之色。
奚子清看清她的面貌,心里一揪。易俊、谭进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想上前帮忙,被奚子清一把拦住。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男子逃脱之意更显,抬手便是两巴掌,打得女子两边脸瞬间肿起,似乎没有过瘾,抬脚对着女子的心窝猛地一踹。
女子应声倒地,昏了过去。男子见状立马逃之夭夭,怕被熟人认出,丢了脸面。
见当事人已逃走,本是乌泱泱的一群人顿时散了,只留得那女子趴在地上呻/吟不止。
三人上前。
“阿进,你去城南叫郎中来;阿俊,把她抬到我的背上。”奚子清道。
谭进一脸焦急,毫不犹豫地跑向城南。
“二当家,还是我来背白鸟姑娘吧。”易俊道。
“无碍。”奚子清蹲下/身,易俊抬起白鸟的胳膊,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放到奚子清的背上。
奚子清感觉背上轻飘飘的,不忍心地皱了皱眉。白鸟勉强有点意识,嘴里嘟囔了几句,奚子清又将她挪了个舒服的位置。
半个时候后三人到了后院。
“阿俊,你叫人一起去把白鸟的房间腾出来。”
“是。”
奚子清带白鸟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鸟已经清醒,坐在加了垫子的木椅上,道:“公子,我……”话音未落,一个巴掌便扇到了她的脸上,本是淤青的嘴角又被磕破了皮。
“这便是你信里所写的好情郎?”奚子清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沉声问道。
“是。”白鸟低头诺诺道。
“好啊……好啊……为了这种人留下书信私奔,看来是戏子当厌了,上赶着去谢冰家当奴才。”奚子清左右踱步,字字诛心。
“我……”
“今天你是在街头看到了我,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是。”
“为何?”奚子清负手问道。
“我想回家。”白鸟声音有些颤,拼命眨着眼。
奚子清听到此话心里一动,又问道:“你就不怕我将你搁在一旁?”
“怕……”白鸟揉了揉眼睛,“我伤了公子的心,公子就算不救我也情有可原。但我还是相信公子。”
奚子清满眼痛心地看着她,听她这番话心里的气泄了一地,转身去抽屉里翻了翻,对白鸟说道:“把手伸过来。”
白鸟惊惶,以为他要像小时师父那样拿鞭笞打她手心,退缩着不敢伸手。奚子清一把抓住,打开盒盖,给她抹起了化瘀膏。
本来是一双柔荑般的素手,现在是红肿不堪/紫/黑/印痕遍布。奚子清一根根手指给她细细涂抹,却看到一滴泪落在他的手上。
奚子清抬头,白鸟在默默地哭。
“哭什么?”奚子清不再发怒,柔声问道,“莫不是在生刚才那一巴掌的气?”
白鸟边嗅鼻子边摇头。
“你以为我为何不让你们与这些公子哥相处……”奚子清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如兄长一般道,“我们做的是下九流的勾当,一旦身份被人得知,免不了要遭人白眼。”
“在这世上……明明是公子待我最好……”白鸟突然哭的大声,像是小孩子一不小心打碎了最心爱的琉璃瓶,抽噎道,“我不该伤了公子的心……”
“好了好了……”奚子清抚了抚她的后背,待她稍微平静些,宽慰道,“这次我不怪你,不过可不准有下次了。”
白鸟乖乖地点了点头。
“待会郎中来了给他好好看看你的伤,我会叫苏纹来帮你敷药。”奚子清笑着看了看她,“桌上有热茶,喝完在我床上睡一会,你的房间我已经叫易俊去给你腾了。”
“还有。”奚子清叮嘱道,“此事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再管后面的事。”
白鸟又点了点头。
日迫薄暮,橘红的霞光照在万物之上拉了一地的影子。陌阳阁上正巧飘来一大片的火烧云,裹挟在人身上留下浓艳艳的暖意。
花了一下午的功夫,易俊才把装满了杂货物的房间腾了出来,累得直喘粗气,浑身像是被大雨淋湿了个透。
白鸟睡了一个时辰,身上苏纹帮涂了药膏,换下了脏兮兮的丝缎穿上了原来的麻布衣裳。
“易大哥,谢谢你。”白鸟上前帮他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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