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子清一访将军府 应留醉酒得便宜(1 / 2)
赵东风抬脚刚进醉花间,莺莺燕燕就像饿狼闻着了兔子味儿一般,张牙舞爪向他袭来。胭脂水粉味儿铺天盖地直冲脑壳,熏得他晕头转向,调头就走。
“哎——”杜陵语一把拦住,“怎么回事,说好的来散散心呢。”
“你带我来青楼散心?”
“不妥?”杜陵语困惑。
赵东风白了他一眼,朝外走去,却正巧见到奚子清弯腰拾椰子糕,一时间停下脚步。杜陵语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向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就是西琴?”杜陵语问道。
“他叫竹宣。”赵东风握紧了拳,回道。
杜陵语嘴角撇了撇,不甚在意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在翰林院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到最后连个衣摆都没碰到。”
“……”老子不仅碰到了衣摆,还握过他的手腕,四舍五入就是牵了手。
赵东风一个眼镖杀过去,杜陵语没在怕,只是劝诫般拍了拍他的肩头,只身进了醉花间寻欢作乐去了。
赵东风再看奚子清,见他朝南走去,心中别扭,不愿与他同路,硬是扯着双不听使唤的腿往北走。
走在路上,鬼使神差般抬臂闻了闻衣服,还好没沾染上那群女子的香气。见旁边一酒馆,突然来了酒兴,进去道:“老板,来坛花雕。”
“好勒。”老板将封了口的酒坛子放在案上,“客人拿好。”
赵东风闻着那飘溢的酒香,差点醉过去。拎着酒坛大步迈出,想回家饮个痛快。正拿着,身后突然一声嘶鸣,赵东风连忙走到右边让开了路。一阵风刮来,掀开了轿子上的帘子,赵东风正好转头看到那假花似的脸庞,心里不禁疑惑。
他舅母怎么坐在轿子里?
这是要去哪儿?
赵东风站了一会,思来想去觉得身为后辈还是要主动打个招呼,忙跑步上前,向轿中人喊道:“舅母!舅母!”
江尚香听外头有人叫她,忙叫车夫停下了马。掀开帘子探头看去,却见赵东风正站在路旁,吃惊道:“应留!”
“舅母好。舅母这是要上哪儿去?”赵东风问道。
“回娘家。”江尚香作势摆起了一张苦脸,诉苦道,“你舅舅他厌烦我,我只好回去避几天。”
“……”赵东风听了一头雾水,这夫妻私事为何要说与他听,还在这大马路上。
向后看去,却见几个仆人抬着个大箱子。江尚香见状慌了神,忙解释道:“只是装了些不用的旧衣服,好散给乡里那些吃不好穿不暖的可怜人儿。”
“舅母真是菩萨心肠。”赵东风一脸诚恳道。
“应留你真是说笑了。”江尚香见有人捧她,虽是亲戚,却依旧笑得花枝灿烂。
“那我便不打扰舅母了,舅母走好。”赵东风躬身道。
“嗯,那我们先走了。”江尚香放下帘子,朝车夫道,“走吧。”
马鞭抽在马屁股上,一行人往前走去。赵东风只觉得有些蹊跷,哪有这么大阵仗回娘家的,是怕乡里街坊不知道她被林中扈嫌弃了?
这边又在街上晃了近一个时辰,才拎着酒坛回府。刚跨进门,却见阿晟急急忙忙跑来:“世子,有客人找您?”
“客人?”赵东风好奇。
“一位穿着青衫的男子。”阿晟回道。
赵东风心头一惊,不敢相信耳边的话。
穿青衫的男子……他认识的人中难道有第二个穿青衫的?
“他如今在哪儿?”赵东风问道。
“在花园里。”
阿晟的话音未落,一道风卷着衣袂袭来,赵东风转身便没了影。
大步往花园迈去,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呼吸也不禁急促起来。赵东风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
踱步走到花园时,见客人正坐着发呆。
只一瞬间,四目相对。
两人似是同时屏息,只有那空气在各自身旁流动。陶醉的,沉浸的,不知觉的,像哈了气的窗玻璃,透着股窥伺般的美。
似是一把拂去了那晚的不快与纠葛,赵东风上前几步,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向世子道歉。”奚子清淡淡道。
“何错之有?”赵东风问道。
“错在竹宣愚钝,不该以身份来衡量你我感情。”奚子清起身,弯腰拱手道,“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祢衡孔融忘年之交……书上例子不胜枚举,竹宣惭愧,还请世子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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