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子清一访将军府 应留醉酒得便宜(2 / 2)
赵东风见他往常都是八方不动,无忧无杂染,此时却躬身向着自己,心中一动,抬手让他起身:“你无需这般,我从未怪过你。”
“事实如此,即使世子不怪罪,也的确是我错了。”奚子清朝他释怀般笑了笑,“既然世子已不生气,那我便回去了。”
“哎?”赵东风一愣神,这怎么刚来就要走?见他转身起步离开,又见手中酒坛,突然计上心头。
“等等!”赵东风道。
“世子还有别的事?”奚子清转头问道。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赵东风装样咳了两声,故作皱眉道,“我的气还没消。”
“你刚才不是说……”
“客套话嘛。自从那夜起,我一天都没吃过饱饭,睡上好觉。”赵东风谎话连篇,却脸不红心不跳,偷偷拿余光看奚子清。
“世子什么时候学了花脸?”奚子清话中有话。
“呃……”赵东风一时无言。
“不知怎样才能让世子消气?”奚子清顺着他的话问道。
赵东风见他轻易上了套,将酒坛放在白玉桌上,笑道:“这好说,咱们来比酒,你若赢了,我就原谅你。”
古人常言:醉翁之意不在酒。
奚子清见他一脸得意,胸有成竹的样子,想给他个下马威,爽快应道:“好啊。”
“阿晟!阿晟!”赵东风喊道。
“世子,什么事?”阿晟悄悄抬头看了奚子清一眼,见两人交谈甚欢,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拿两个杯子过来。”赵东风道。
阿晟躬身道了声诺。
两个粉彩荷花纹杯放在桌上,赵东风抬臂将花雕倒入,一杯递给奚子清,一杯拿在手中,道:“来。”
两人酒杯对碰,一个死结已被剪断。
虽非夜晚,没有暗香浮动,也没有疏影横斜,但美酒对佳人,永远都是不过时的下酒菜。赵东风一时忘了情,几杯酒还没闻到味儿便下了肚。
奚子清在一旁独酌,怕他酒劲上来,提醒道:“世子还是喝慢点。”
赵东风抬头,一双眼黑白分明如同寒星,未曾有一丝醉意:“第五杯,请。”
奚子清也抬头迅速饮尽,却只觉花雕味道寡淡,和浓烈的二毛烧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一杯接着一杯,两人毫无节制对饮。赵东风平常只是过过酒瘾,对自己的酒量太过自信,这番狂饮,将自己灌得渐渐红了耳,红了面,最后扶额不再动弹。
“世子?”奚子清见他醉了酒,一脸痛苦状,不禁摇了摇头。与他比酒量真是太过小瞧了他,喝二毛烧都不带眨眼的,更不谈
区区花雕。
他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探身过去,又轻轻唤了几声:“世子?世子?”
赵东风还是不为所动。
奚子清突然心头一动,趁此机会细细打量起他的面容来。以前从未发现,他的眉毛上有颗红色小痣,睫毛很长,如蝶翼般频频扇着,眼角因上火起了个痘。似是受了蛊惑,奚子清又探了些身过去,轻轻唤道:“应留……”
话音未落,赵东风那张俊脸突然在他眼前放大,近得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还未缓过神来,衣领便被他拽着,唇上压了一阵灼热,赵东风竟不自觉地吻了上去。
一瞬间两人唇齿相碰。酒盏“哐”的一声跌落在地,碎成几片。花雕在地上绽开,如同春风中落了花瓣。
奚子清被他亲得丢了魂,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而后一把推开赵东风,双目震惊地看着他。
赵东风竟趴在桌上睡起了觉。
何等放肆!
奚子清心中羞赧不已,骨节泛白紧紧掰着玉桌,这才忍了滚滚怒气不至将赵东风一脚踹翻在地。
硬着头皮叫阿晟把赵东风抬回房里,滚烫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唇上,烧得他满脸通红。
他此时后悔万分,觉得今天就不该来见赵东风,任由两人关系断了最好。
赵东风这厮,竟是个给了颜色就开染坊的混账货,如此无礼无赖,即使是喝醉了酒也不可饶恕。
他一眼瞟到腰间的羊脂玉,忿然将系的结打开,握在手里想往地上砸,心中一念又不忍松手,最终还是将挂坠放在白玉案上,转身出了府。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赵东风了。
被奚子清主动剪断的死结又被赵东风重新扣上,这回还上了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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