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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对镜戴绢花 李宝东突现作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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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和我撒娇的功夫,不如再看两遍词。”

苏纹嘟嘴泄了气。

“快开场了,你先回阁里吧。”奚子清朝赵东风道。

“好。”

赵东风掀了帘子回到原来的座儿上。台上的《九江口》还未唱完,赵东风等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见报幕人上台。

依旧是铜锣猛地一敲,清嗓道:“下场——《白蛇传》!”

京二胡似是起了火,像没搂住调子快得不行,原是一西皮快板戏。奚子清穿着一身白,苏纹一身青站在他的旁边,许仙翘了一只脚昂头坐在台上。

“你忍心——将我伤,端阳佳节劝雄黄——,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随法海入禅堂——。你忍心——叫我断肠,平日里恩情且不讲,不念我腹中还有小儿郎?你忍心——见我待亡,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只杀得云愁雾散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你、袖、手、旁、观在山岗,手摸胸膛你想一想,有何面——目——来见——妻——房——”

开头未料到奚子清一上场便唱了这出戏最精彩的部分。也说明了他的唱功了得,整段下来酣畅痛快,如同接天的黄河之水澎湃而至,没有一丝赘余。

尤其那句“你袖手旁观在山岗”,一字一顿幽咽婉转,若断若续的唱腔将白素贞的伤心绝望全全带出,感染力十足。赵东风在一旁听得心泛酸楚,直在心里骂许仙这个十足的混账货。

苏纹扮演的小青正拿着龙泉宝剑,见奚子清一段已完,手持双剑舞了起来,向那许仙刺去。

赵东风好奇向四周看去,见周围人也瞪大眼睛竖着耳,只高潮一段,便已入戏。赵东风满足地笑了笑,余光却突然瞟到一黑衣男子,心头一拎。

李宝东!

他竟然也在这里!

李宝东在奴仆的拥围下似是感受到了赵东风的目光,礼节般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赵东风也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一番。

赵东风突然闷闷不乐起来,胸口又憋了口气,他知道李宝东不是什么善茬,突然来陌阳听戏,于竹宣怕是不利。

试着去打探一番,赵东风趁此间功夫主动端着酒杯与其闲谈,两人玉杯相撞。

赵东风套近乎道:“西沉,你何时有了这番雅致来听戏?”

“正巧今天空闲,又听闻陌阳名角唱得

不赖,故来听上一番。”李宝东平静道。

“不知如何评得?”

“有‘三好’。”李宝东望了台子上的奚子清一眼,“扮相好,身段好,唱得也好,果然名不虚传。”

“你我所见略同。”赵东风附和道,“我就不打扰你听戏了。”

说完离了他。回了位置突然一阵危机感袭来,见到李宝东眼里含笑,直勾勾地盯着竹宣,心里十分不痛快。

这一场唱了近半个时辰。三人谢幕离台,束开又开始了他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工作,在众人间四处转悠。

赵东风酒杯放在唇边,见李宝东抬臂将一物放在案上,束开朝他说了什么,他却摆了摆手。

待到束开走到这边,赵东风铆足眼力细看了一眼,原是个青色笔筒。

奚子清回到后台便用油彩卸了妆,刚擦干了脸换了衣衫,见束开匆匆走来,奚子清朝案上看了一眼。

豆青釉竹节笔筒。

“这是上次李公子送来的那个?”奚子清问道。

“是。”

奚子清突然疑惑,这是和赵东风串通好了又给他来这么一出?叹了口气只好拿着笔筒打帘出去。

李宝东似是在等奚子清的到来,目光一直跟随他的身影。

赵东风在一旁见奚子清出现,又向着李宝东走去,心头一紧。

“李公子。”奚子清将内规矩,戏子一律不许收贵重藏品。”

说完见眼前之人无一动弹,奚子清只好将其放在桌上,转身欲走,被李宝东一把拉住。语气生硬似命令道:“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奚子清疑惑,只见李宝东对他招手,只好将耳贴了过去。

“你是西琴。”李宝东在他耳边呼出一口气。

奚子清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宝东,却见他微微一笑。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奚子清问道。

“收下,我便不拆穿你。”李宝东饮了口酒,眼中精光外露却不遮掩。

“公子这是在威胁我?”奚子清挑眉。

“爷这是看上了你赏你的,别给脸不要脸。”旁边一小厮插嘴道。

李宝东“咚”的一声将酒杯重重搁下,狭长的凤眼眯起看着那多嘴小厮。小厮被吓得惊了一声冷汗,忙不迭地甩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没别的意思,想与你做个朋友,只是见面礼罢了。”李宝东沉声道。

奚子清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如今这些公子哥是多缺朋友,个个拿着朋友当幌子。还是那句曾经对赵东风说过的话:“公子与我这个戏子做朋友,怕是不妥。”

“你可知谢冰入了狱?”李宝东突然问道。

奚子清听了一愣:“你怎么知道谢冰的事?”

“我如何得知不需要你过问,你只要知道谢冰因贩卖私盐被捕入狱即可。”

“是你做的。”奚子清默认道。

“单凭我助你摆平了谢冰,可否赏脸做个朋友?”李宝东两眼弯弯,眼中却毫无温度,“竹、宣——”

奚子清又是一愣,见自己姓名表字被他得知,刚想开口,眼前突然身形一晃。刚反应过来,赵东风已拉着他的手腕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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