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天秦朔捡哑巴 哑巴名叫张千疏(2 / 2)
“叫你前几天骂他。”秦朔笑了一回,“你看你把孩子吓的,都不敢看你。”
李兰叹了口气,往嘴里塞了个饺子:“我哪知道这娃挺懂事,可惜是个哑巴,唱不了戏……”
“唱戏唱戏,一天到晚他妈的就知道唱戏!”秦朔用筷子猛地敲了碗沿,“你还想着让这小娃娃去当下九流,天天让人笑话?”
“好了好了,不过随口提上一句,你发什么火啊……”
秦朔低头吃饺子,也不说话。
“我学唱戏。”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清又亮的稚嫩童音,三人同时张大了口,嘴里嚼的猪肉差点没掉到碗里。
小哑巴竟然不是哑巴!
“你不是哑巴?”秦朔怔愣问道。
“嗯,我叫张千疏。”小哑巴回道。
“张千疏……”秦朔细细想了一回,忽然大惊失色,“你是张大人的儿子?”
张千疏点了点头,随后跑到和秦湛共用的屋子里取来了红木盒子。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道道金光散出,竟都是金簪玉珠一类,价值不菲。
秦朔和李兰都看呆了:“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我娘的。”张千疏将盒子放在秦朔手里,“我还想念书。”
“这……”秦朔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是夜,秦朔和李兰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觉。
“小哑巴居然是张大人的儿子……”李兰仍然惊讶。
“也是家门不幸。”秦朔幽幽道,“这么冷的天谁能想到张宅失火,活活把人给烧死了。”
“你说小哑巴是怎么逃出来的?”李兰突然来了兴致,两眼发亮。
“你说呢。”秦朔白了她一眼,“那崔莹上吊死了,小哑巴没了母亲,张生泊又另娶,你说他能过上好日子嘛!还不知道被赶到哪个小破屋里住呢……”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李兰叹了一声,“他今晚说要唱戏,又要读书,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唱戏这事先搁着,我看盒子里的东西值不少钱,把儿子和他先送学堂念书去。”秦朔翻了个身。
“这可是小哑巴从他母亲那儿拿的,咱们能用嘛……”
“你这脑子!”秦朔又翻了一个身子,“小哑巴那话意思不就是跟定咱们了,那盒子里的东西就归咱们管,钱都花在他和儿子身上,没什么不妥。”
“也是。”李兰听了附和一句。
随后两人一齐睡了,呼噜打了一夜。
春节前后,秦朔三口子带着张千疏四处跑亲,每当亲戚问起,就扯谎说是邻居家的孩子,这些日子由他们照顾,大伙也都信了。虽然小哑巴说了自己叫张千疏,秦家还是习惯叫他小哑巴,倒有些亲昵的感觉。
又过一月,百姓们终于熬走了寒冬,等来了抽枝生芽的春天。仲春时节,秦湛和张千疏被一同送到。
这年秦湛十四岁,张千疏九岁。
然而书院里倒霉孩子皮得很,见张千疏长得既水灵又好看,总喜欢扒拉些东西逗他、吓他,幸好都被个儿窜得极高的秦湛挡了。
“哟,秦湛又来护他的小娘子了。”一孩子调笑道。
“别乱说话,他是我弟弟。”秦湛沉了脸,暗自撸起袖子。
“弟弟?”周围一圈人对视一番,大声笑道,“他是你个鬼的弟弟,你俩长的一点都不像,骗鬼呢!”
秦湛咬牙没说话。
“好福气啊——”那先挑事的孩子停止发笑,揉了揉肚子,“你爹妈对你可真上心,帮你找了个比女娃娃还好看的老婆——”
话音未落,只见他突然一声鬼叫,两道鼻血顺着宽大的洞眼往下淌。
“你再乱捏造,以后可不只是赏你拳头吃了。”秦湛收了拳,告诫道。
他刚转身,那孩子却如恶虎般乍起,猛地扑上他的后背,随后两人扭打一团,难舍难分。
半个时辰后,教书先生叫来了李兰,把秦湛一人领回了家。
李兰一掌拍在儿子头上:“皮厚啦,学会和人打架啦。”
“是他们先说千疏的。”秦湛嘴里咝了一声。
“他们说啥了?”李兰问道。
秦湛刚想回,又闭了嘴:“娘,我不想念书了,你让千疏一个人念吧,我帮爹一起管理戏班子。”
李兰和秦朔同意了。
就这样,秦湛帮张千疏搞定了书院的事,回去和秦朔学着管理戏班子;张千疏一边在,一边又在戏班子里和秦湛学起了拳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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