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祭天大典(2)(1 / 2)
算好了时辰,长恒深吸一口气,拿着许含章交给他的令牌离开房间。沁雪带着无妄和无念拦住他,说道:“这事太危险,闹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公子平日里最疼你,还是让我去送吧。”
“沁雪姐姐,你知道这事危险,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长恒故作轻松地笑笑:“公子既然选择相信王爷,我便相信公子,公子都不怕,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无念拍着胸脯说道:“咱们一群男汉子怎么也不能让沁雪去,还是让我和无妄一起去吧。”
刘管事听见院子里面吵吵嚷嚷的,也明白了几分,走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都别争了,把牌子给我。”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从长恒手里夺下令牌:“我年纪大了,少活几日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在府里待着一个都不许走。”说罢他抬腿往走出府门。
其他人见状全跟了上来,任刘管事怎么撵都撵不走,他停住脚懊恼地回头道:“赶紧回去,一个个苦着脸跟后面像什么样子。”
沁雪摇摇头:“公子爷曾经同我说过,只要进了他的府里,那就是荣辱与共生死相依的人,若是公子遭了罪,咱们也不好过,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一起担着。”
刘管事见拦不住他们,幽幽叹了口气:“好,那就一起去。”
几个人到城门口时,正巧魏远的军队被拦在城门外头,守城的将领站在城楼上喊话:“魏将军,不是卑职不给面子,没有皇上的旨意擅自带这么多兵回皇城,我们不能开门。”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死脑筋呢,皇上现在有危险知不知道!”
“魏将军不要无端说些掉脑袋的话,好端端的祭天大典,皇上怎么会有危险。”
魏远骑在马上无奈地转头看向身边带着人/皮/面具的闵攸,问道:“怎么办阁主,守城的不放我们进去。”
闵攸神色肃穆地皱眉,心中忧心着许含章,他不能再等了:“那就强攻,不能再耽搁了,势必要把顾客芩拿下。”
守城的将领见城外那群士兵似乎要硬闯的样子,连忙下令道:“所有人拉弓,不许让他们闯进来!”
“慢着!”刘管事举着皇帝的令牌一路小跑奔上城楼,喘着粗气说道:“皇上有旨放他们进城。”
守城的官兵上下打量着刘管事,按理说传旨这种事情都是交给贴身宫人或者朝中官员,眼前这人显然都不像,可他手里拿的牌子确实是如假包换的令牌。
刘管事见他还在怀疑,便说道:“我是宰相府的人,宰相大人在清灵观主持法事不能过来,所以才指派我来传话。”
“既然如此,那就开门让他们进来。”
厚重的朱红色城门缓缓打开,沁雪忙不迭从里面跑出来问道:“谁是阁主?谁是阁主?”
她一眼就瞥见有人骑着破风杵在队伍前列,立刻明白过来,跑到破风旁边对闵攸小声说道:“阁主,我家公子托我来给你带个话,他说再信你最后一次。”
长恒也跟过来,伸手攥着闵攸的衣角双目含泪小声道:“公子是贴了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赌王爷你的心意,王爷若是让他做了盛璟的罪人,他也无颜活于世了。”
闵攸阴郁着脸不语,五指拽紧缰绳,厉声命令身后的士兵:“进城!”
破风甩开四蹄奔在最前头,领着身后大军穿过长街,浩浩荡荡直奔清灵观。行军的步伐踏碎皇城的平静,不明所以的百姓们纷纷让道注目,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盛璟即将面对着怎样的命运。
闵攸猜想清灵观此时肯定被禁军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顾客芩正是看中了这里易守难攻的地段才会抓住这次机会奋力一搏。
他对魏远说道:“这次必定是一场苦战,地势于我们不利,一定要速战速决,拖得越久我们胜算越小。”
魏远不以为意:“皇城的禁军都是些空架子,虽说挑选的时候留的是最精锐的人,可从来不上战场,依我看没多大问题。”
闵攸表情严肃:“未必,负责训练禁军的人是吕公武,此人素来严谨,想来禁军的战力不弱,我们不能轻敌。”他顿了顿,又分析道:“清灵观在山坡上,对我们进攻很不利,万一他们用滚石砸下来我们伤亡会很大。”
听他这么一说,魏远也有些担忧:“若是双方兵力相当的话,他们占据好地势自然难打,别说是滚石,哪怕就是寻常搏击,他们得了地势攻击力也更强。”
聂锋觉得有理,点头叹道:“这仗难打啊。”
闵攸迅速思考了片刻,说道:“咱们兵分两路声东击西,我和聂锋带大部分兵力猛攻一处,顾客芩的兵抵挡不住定然会从四处汇集过来殊死一搏,如此一来他们的包围就会出现漏洞,魏远再带少数人绕到后山坡抄小路杀上山。”
魏远点头:“好方法,就这么办。”说着扯紧缰绳调转方向领着一小路人马往后山的方向拐弯。
闵攸和聂锋则带着大队兵力直奔郊外的主路。
行进至山脚时,遥望着包围严密的禁军,闵攸非但没有放缓步调,反而踢了马腹一脚,带头冲了过去,他剑指前方喊道:“不要停给我上!”
士兵们抬起刀紧跟其后与禁军厮杀成一团,刀光剑影划破了郊外原本的寂静,闵攸躲过迎面刺来的刀尖,快速挥动着剑锋抵挡如暴风雨般密集的攻势。
看见闵攸被集中攻击,聂锋立刻提着刀骑马挡在他前面,他身体精壮人高马大,给人的震慑感很强,二人配合默契,层层击破。
戍边将士们常年征战沙场,战力本就比禁军强许多,再加上闵攸带头冲锋陷阵,很快禁军便扛不住了,其他地方的人也纷纷赶来支援,这也正中了闵攸下怀。
山下是轰轰烈烈的腥风血雨,山上的清灵观则是一片无声的战场。往日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却被刀架在脖子上沦为阶下囚,一想到这里顾客芩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闵樊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惨白,握着笔的手如同坠了千斤重的石头,漆黑的墨水顺着笔尖低落在布帛上。
“宰相大人为盛璟的江山呕心沥血,不过看来皇上并不在意你的命。”顾客芩抬手将刀锋贴到许含章的脖颈上:“想当初攸王可是为了保护你二话不说就担了通敌叛国的罪名,现在想想,还真是替他不值。”
许含章惊愕地转头看向他,片刻后才低下头眸光闪烁着轻轻笑道:“看来我相信他是没错的。”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厮杀打斗的声音,没多久几个禁军面色慌张地冲进来说道:“不好了顾太尉,魏远带兵冲上来了!”
顾客芩大惊:“魏远不是在戍边吗,怎么这时候带兵回来了……”他瞬间明白过来,一把揪住许含章的衣襟:“好啊许含章,原来你是扮猪吃老虎,本官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手段。”
许含章微微抬头,眼神漠然地与他对视:“彼此彼此。”
顾客芩气得咬牙切齿,抬手一巴掌将许含章打倒在地,然后转身厉声下令:“不要惊慌,皇帝还在本官手上,你们把院门封死,去告诉魏远,他敢再往上来一步,本官就让所有人陪葬!”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顾客芩慌了手脚,一把揪住闵樊的衣领拿刀挟持住他,正在这时院门也被轰然撞开,魏远领着兵气势汹汹冲进来,刀尖指着顾客芩说道:“赶紧放了皇上,我还能饶你一命。”
顾客芩低低阴笑了几声,眼神里却满是绝望:“魏将军,本官既然做到这一步,非生即死,如今落到你的手里,拉个皇帝做垫背的也不亏!”
说罢,顾客芩握着刀柄的手猛得用力往闵樊的脖颈处压下,电光火石之间斜上方突然直直飞来一支羽箭,箭头擦过龙袍不偏不倚刺中闵樊身后的顾客芩。
顾客芩手中的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缓缓抬眼望向埋伏在院墙上的人,他的瞳孔猛得缩紧,惨白的嘴角扭曲成似哭似笑的诡异角度:“攸……”
话还没说完,顾客芩双目一翻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扎着羽箭的地方已经渗出大片殷红的鲜血。
闵攸浑身沾着血迹,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跳下墙头走到魏远身边,目光却一直没从许含章的脸上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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