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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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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方才给江敛上酒的其中一位姑娘上了楼来,“将军,我家先生有请你和小王爷后堂一叙。”阮横秋听了那姑娘的话看着江敛,意思你看见还是不见?

“你家先生与我素不相识,不知有何事?”江敛皱了皱眉问道。

那姑娘轻笑道:“先生吩咐的事,奴婢也不知,将军去了不就知晓。”江敛向阮横秋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姑娘前面带路了。”

主楼连接着后堂的是一片水榭,江敛二人随着那姑娘挑帘笼入了院中,便瞧见苏忆南已经在堂口侯着,身上还是方才那套说书先生的打扮。

忆南见二人已来,沉声道:“二位里面请。”

江敛打量这厅堂,虽不及将军府宽阔气派,却也雅致,粉墙之上挂着数副字画,八仙桌上的紫砂壶还冒着腾腾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茶与书墨香。

“二位请坐吧,尝尝这茶味道如何。”忆南持起茶壶,壶身倾斜,茶水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杯中,随即有青烟升起,飘飘渺渺。

“先生泡的茶香,酿的酒更香,不知方才我们喝的那酒,先生还有没有了?”阮横秋问。

忆南闻言放下茶壶,将两杯茶递给二人,摇头道:“此酒前年只埋了两坛,小王爷您喝了一坛,还有一坛早就被客人定了。”

忆南放在江敛面前的茶,江敛未动,沉默了片刻道:“先生特地请我们入后堂不止是为了品茶吧?”

忆南见江敛单刀直入便收起了笑容点头。“半月前在这楼上可是有人用箭刺伤了将军?”

“正是。”忆南突然提及此事倒是让江敛吃了一惊。

“那将军可识得此物?”说着忆南从袖中取出一只玉坠来,玉坠通透洁白,江敛定睛瞧看上雕一个“赤”字。

就在忆南拿出玉坠的时候,阮横秋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很快的又放松下来。

江敛从忆南从手中接过玉坠端详了片刻。“江敛不识,还望先生赐教。”

“不知小王爷可曾记得百年前的那场宫变?”

“幼时曾听父王提及过,不知这与刺客一事有何关系?”阮横秋微微一笑答道。忆南将玉坠收回袖中,“百年以前,高祖建立南陵的同时,在深宫之中创立了一支隐秘的组织就叫‘赤’。”

“那现在这组织为何……?”江敛暗自打量眼前的青年,持杯的手没有常年习武的茧,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方才忆南所说的事,江敛虽然不大了解,却也知道这是宫中的禁忌,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不曾想一个茶楼的说书先生竟知晓。

“高祖晚年,当时‘赤’的第二位统领受到宫中其他妃子的蛊惑,背叛了高祖毒害太子,高祖震怒,‘赤‘不仅是暗卫而且是死士,高祖便下令不再给他们续命的解药,当然他们中有没有人幸存,外人也不得知晓。将军身在朝堂又掌握三军重权,既然有此事发生,日后还是小心为上。”忆南的一袭话让江敛陷入沉思,江敛抬眼再次打量面前的青年,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却是一无所获。

“先生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万一是有人故意打着这样的名号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呢?”

“小生只是这茶楼中说书的,将军和小王爷大可不必信小生说的话。如若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这茗香楼,又何必费这事,来趟这浑水?”

江敛点了点头起身拱手,“多谢先生提点,府中公务繁忙就此告辞。”

待二人离开后堂,忆南身后的屏风内转出一人,一袭白衣,手握着书卷道:“你就这么确定他会相信你?”忆南未回答来人的话,从袖中取出方才的玉坠扔向那人,道了句“多谢。”随后也出了后堂。

那人接过玉坠,摇摇头无奈道:“还是这么冷漠。”

“阮小王爷终于想起奴家的流云坊了,不知今日要点哪个姑娘陪您啊?”

茗香楼隔着两条街远就是流云坊,江敛自然不会去这种烟花之地,阮横秋和他告了辞便转脚来了流云坊,流云坊外招呼客人的妈妈看见他摇动着柳腰朝着阮横秋走了过来。

“小爷今个来就听听曲子。”平日里阮横秋没有公务缠身,就爱来这些风流之地。

殊不知流云坊的三楼,一双眼随着阮横秋进入流云坊后收回视线。

“姐姐,他可算来了。”

流云坊的花楼一厢房中,雕花的铜镜前静坐一女子,面前的桌案上散落着发钗,珠花,还有些胭脂和铅华粉。那女子身着朱红纱衣,她便是这流云坊中的头牌宁羽。不远处站立一劲装女子高束发髻于脑后,眼角上挑,略显英气。

不一会便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进入厢房,“宁姑娘,到你上场了。”

镜前的女子点了点头,起身放下手中的染唇纸,回头低声嘱咐身后的女子道:“鸾歌,我不在时莫要轻举妄动。”

待羽宁走后,鸾歌在房中沉思片刻,拉开了房中紫檀木的衣橱,从中取了件水蓝色的凤尾裙换上,对着铜镜将高束的发髻解下,用梳子梳顺后披散在肩头。

此时的阮横秋正在二楼的香阁中喝着酒,听姑娘弹曲儿。鸾歌手托着原本放在桌上的琉璃果盘出了厢房,她这身打扮在群芳中倒是不引人注目。下了楼,穿过楼中的架空长廊到了阮横秋的香阁前。鸾歌也未叩门,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香阁之中,一名姑娘怀抱着琵琶,素手弹拨着弦,口中吟唱着曲儿。旁边一名同样打扮的姑娘柳腰桃面,□□半露正在给身旁阮横秋倒酒,鸾歌的闯入倒是让三人一愣。

“姑娘莫不是走错了?方才已经有人给小爷我送过点心水果了。”阮横秋接过姑娘递来的酒杯有些戏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未施粉黛且面无表情的女子。

鸾歌未回答,径直走向阮横秋,将手中的果盘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随后身形转动,衣袖中的手腕轻翻,一支尾端磨锋利的发钗落在了掌中,在阮横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支淬了毒的发钗已经抵上了他的脖颈。那两个姑娘吓得刚想出声,鸾歌另一只手甩出两根银针封了她们的穴道。

“姑娘这是作甚?”阮横秋倒也不慌张,一双桃花眼盯着鸾歌看。鸾歌俯下身在阮横秋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短短数秒,阮横秋面露阴狠之色,双手紧握、青筋暴起,但碍于脖颈上的发钗无法反抗。

“姑娘你想要什么?”很快阮横秋恢复了正常,脸上又见往日那无所谓的笑。

“我想要的,怕也是小王爷所想的,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我连姑娘叫什么都不知,谈什么合作?”

“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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