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疑(1 / 2)
中秋佳节已过去三日。
忆南洗漱已毕正在铜镜前挽发,还未将发冠束上头顶,忽然听身后有人说话:
“先生,陛下今早封了羽贵人。”
那人说完便消失在阴影中。
“哐当!”银质的发冠从忆南手中掉落在桌面上,青丝没了支撑散落开来,只听铜镜前的人儿轻道了句:“她倒是心急。”
那夜中秋,羽宁在宫中献舞一支《明君》颇受晏帝欢喜,便开口将她留在了宫中,宴会结束后阮横秋离开前派人给鸾歌送信说按计划行事,还有照顾好羽宁姑娘。鸾歌便以侍女的身份陪同羽宁入宫,当然成为晏帝的枕边人也是计划之中的事,让忆南没想到的是她速度竟如此之快。
“红颜祸水!”
忆南又轻声骂了句用梳子将散乱的青丝绾好,披上长衫打开房门,向外面叮嘱道:“紫嫣,跟景伯说一声,今日我有事不说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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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江敛从军营中回府,皇帝批的假已尽,营中的军卒还要回去整顿,即使没有征战,军营中的规矩一天也不能少。
江敛正在府中将轻甲解下,屋顶上房瓦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声音很小很轻,如果不注意一般人并不能发觉。江敛并没有轻举妄动,从房中的兵器架上取下羽箭,手腕用力将那羽箭从半开的窗口掷出,“噌!”箭斜插进外面松轻的土地上,箭尾轻轻颤动。
江敛换上便服去研读兵书,除了征战南北,这大概是江敛最有兴趣的事。一盏茶多的功夫,手中的书卷已经过半,无意间江敛瞥见刚才箭落下的地方,早已没了羽箭的踪迹。
”阁下既然来了,还不打算现身么?”江敛将面前的卷宗收起,站起身对着窗口问道。江敛不喜欢有人伺候,府中的侍卫全在前院,没有吩咐不敢来打扰将军办公,屋中又静了片刻。
忽听有人道:“将军果真好耳力。”
只见一青年,藏青色的衣衫,手持把折扇,从房梁上翻身落在江敛面前。
“先生什么时候放着茶楼不要,做起了我这将军府的梁上君子了?”
忆南将折扇展开在手中轻摇道:“小生这不是有事才来将军府的,再说了你这也没什么值得我偷的。”
说着踱步到兵器架前,将江敛丢的那只羽箭放回装箭的竹筒内。“先生此次到访有何事?”
“将军对阮小王爷了解多少?”忆南抬眸问江敛。
阮横秋与江敛的关系不差,如果没有深入调查过,大概很少有人知晓那些陈年旧事。假如江敛不了解被他当做棋子利用的话……忆南思来想去许久,还是决定先来将军府探探他的口风。
“先生这话是何意?”
忆南轻叹了口气:“将军觉得小王爷可信么?”
江敛闻言,手中的兵书也不看了,抬眸审视着面前这位沉稳的青年。
许久才开口:“先生才与江敛见过两面,先生觉得我应该相信你么?”
忆南摇动折扇的右手顿住,白皙的脸上笑容骤失,很快便恢复自然轻笑道:“小生不会害将军的,话说给你听,将军好自为之!”说完便从窗口飘然离去,短短几句话便让江敛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其实晏帝有怀疑过阮横秋,只是阮横秋常留恋于温柔乡,手上没有实权,故没有对他多加在意。江敛又常年征战,即使他有什么动作,出征在外的江敛也不能知晓,江敛也曾派人调查过茗香楼的说书先生,只知道他利用来往的客人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消息网,今日若不是他故意,说不定他都不会发现。
让江敛奇怪的是,这先生除了轻功在他之上,似乎并不会什么武功,茗香楼既然是情报网,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又何必费事到他这将军府来……
江敛现在对阮横秋的事没怎么上心,倒是对这说书先生的身份颇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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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过后的几日里,织锦轩内没接一桩生意,忆南也乐得自在,每日基本是日晒三竿白起。叶苒从南疆回京城从城外到忆南屋中的时候,忆南只露了个头在锦被外,发丝散乱,呼吸轻缓。
“呵,这女人倒是睡得踏实。”叶苒解开披在衣裙外的暗红色斗篷 ,挂在窗幔前的衣架上,转身回到床边,照着隆起的被子狠拍了下。
“起床了!”
忆南被猛的拍醒,坐起揉了揉眼冲着叶苒道:“回来了,南疆的事处理好了?”
“你在京城倒是快活得很,放我一个人去劳累。”叶苒做到床边,从怀中取出个包裹递给忆南。
忆南没伸手接,“东西你先拿着,我再睡会儿,你也去洗洗一身尘土味儿。”说罢,又缩回了锦被中。
叶苒是忆南外出游历时认识的,那时偶遇叶苒劫富济贫,叶苒的性子倒是惹忆南喜欢,便让她随着自己回了京城。叶苒喜动,在京城这种拘束多的地方自然是呆不惯的,所以大多时候叶苒帮着忆南处理些京城以外的事。
忆南的易容术也是叶苒教的,叶苒在外常不以真容见人,连忆南都没见过她本来的面目几次。
“忆南,你那日做的桂花糕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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