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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菲猫抱枕不大不小,抱在怀里刚刚好。
谢炽直直望进迟燃眼里,似乎是不解他这样做的原因。
见他迟疑,迟燃强硬地把抱枕塞进他臂弯,又顺手在他头发上摸了一把。谢炽脸色顿时多云转阴,可惜顶着这张脸在迟燃跟前实在不具威严。
迟燃没顾上吃饭,先找了块干净毛巾在谢炽潮湿的黑发上粗鲁地揉了几把。
谢炽想按住他的手,却被他抢先抓紧了手腕。迟燃无声地弯起唇角,像是耀武扬威的胜利者。
谢炽微微怔了下神——就趁这点功夫,迟燃便无孔不入地蹂/躏起他的头发。
迟燃把人按住擦得半干不干,就松了力,满面愉悦地俯身看他:“行了,我吃饭,你去睡吧——醒了把衣服换好,这件大了。”
谢炽念在他还算体贴的份上没多追究,姿态矜雅地起身抱着加菲猫回卧室了。
见他明明不快活却紧紧抱着加菲猫抱枕一刻不愿松手的样子,迟燃心情大好,低头开始扒饭。
谢炽这一觉睡得出奇踏实。
暮色渐深时,一直怂得不敢冒泡的李妙哉终于主动给金主爸爸打了个电话。
迟燃冷哼道:“咱俩合同到期了,你现在是自由身,还找我干嘛?”
李妙哉哭天喊地地嚎起来:“迟迟迟迟大爷!谢Sir是不是你拐跑的啊!”
迟燃心道你是不是讲反了啊,嘴上却不饶人:“你们戒断司的人丢了,凭什么找到我头上来?饭可以乱吃锅不能乱扔这道理懂么?”
李妙哉急出一头冷汗:“迟爷,您是我爸爸,不,您是我爷爷成不成啊?今儿这事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没骗您——谢Sir身上的赋灵现在极其不稳定,您千万留心着啊!”
迟燃一头雾水:“你说什么玩意呢?他好好一大活人哪来的赋灵……哎我挂了啊,你们谢Sir好像醒了。”
李妙哉在那头嗓子都劈了:“什么?醒了?迟燃你个老畜生你对谢Sir干嘛了啊!?别挂,你有种别挂啊——”
迟燃果断按下红键,无声地做了个“拜拜”的口型,悠哉悠哉地起身往卧室走。
亏得“千亿宝宅”的钱不是白花的,隔音效果确实不错,谢Sir此时不仅没被李妙哉闹醒,反而睡得正沉。
迟燃不想吵醒他,走路推门都无声无息,向来警觉的谢炽竟也没发觉。
迟燃倚在门框边,目光沉静地定在他熟睡的侧脸上。
谢炽侧躺着,正对迟燃,怀里抱着加菲猫抱枕,两条笔直的长腿从浴袍里滑出,十分不雅地一上一下交叠卡住了空调被。
……如果不是谢炽的先天优势决定了如此毁形象的动作他也能做得出奇好看,迟燃可能会更想用“骑着被子”来形容他。
就这么个小孩,能当上他尚且要顾忌几分的戒断司二把手,身上还带着个认主的“赋灵”?
迟燃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眼神晦暗不明,在空中全无着落。
他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呆,谢炽就迷迷糊糊地转醒了。
谢炽起床的动作格外与众不同,他得先半睁着眸子飞速扫视一遍周边环境,然后一个用力直接翻坐起来,上半身和下半身不经任何过渡就折成了个标准的直角。
迟燃在一旁围观,惊奇得啧啧有声,然而他很快就对自己此刻坐地等看戏的灰暗心理悔不当初。
因为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他终于见识到了谢Sir的“正常暴力”之一——起床气。
谢Sir的起床气也格外的鹤立鸡群,首先他刚醒时不仅不暴躁,还有点令人心惊肉跳的乖巧,让干什么干什么,双眼圆睁着,迟燃不由得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没回魂。
大约两分钟后,“延迟”结束,他近身的所有人都将受到惨无人道的无差别攻击。
这种攻击包括但不仅包括语言上的伤害。
迟燃被他用好几种语言轮番冷嘲热讽了一通并开始怀疑在谢炽眼里自己就连吸一口世界公共氧气都是犯罪——其中夹杂着少量的C国各地方言——便自以为成功脱离苦海,喜滋滋地心想也就不过如此么脸皮厚点就忍过来了呗。
——以上是迟小爷被小豆丁谢Sir一掌落在后颈上劈晕前脑袋里最后的想法。
迟燃根本没把那副说好听点是纤细骨感说难听点是白斩鸡的少年人小身板放在眼里,他也是个斗殴惯犯,对自己的拳脚功夫还有那么点盲目的自信。
不成想谢Sir近身格斗爆发力惊人,还没轻没重地把他弄歇菜了。
歇菜几十秒后,迟燃的意识逐渐恢复,但又自觉没什么脸面对谢炽,就顺水推舟继续装死。
谢炽不知是没看出来还是不愿点破,从床上挪下来,拎着衣服朝浴室走去。
迟燃装模作样一会,在谢炽回来的时候生硬地“清醒”过来,十分夸张地做捧心状:“哎呀,长官,你怎么能打人呢?”
谢炽面无表情道:“我打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这算轻的。”
……毫无反省意识。迟燃在心里嘀咕道。
谢炽没空关注他那点摆在明面上的小心思,低头翻出手机瞥了一眼,然后皱着眉抬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迟燃打量了下他身上颇为正式的西装,好奇心起:“公事么?”
“私事。”谢炽淡淡应声,面色却微微凝重,“固定节目。”
迟燃心念急转,在谢炽转身欲走之际突兀地开口:“呃……那个,我能一起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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