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粮食一人换(1 / 2)
张守面上凝笑:“好。”
“据我部下韦晴所说,严将军把韦晴好友古凛、欧阳远,以及一个五岁孩子戎蔚给抓了去。今次,我们前来,想和韦将军讨要这三人。”
韦巍面露一丝伪造的歉疚:“实在对不住,欧阳先生前几日已然病逝了。”
酒杯叮当地坠落在桌,“哗”一声,残酒泼向草地。
韦晴手隐隐发颤,又狠狠握住,放在膝上。
“什么病?”张守瞥了一眼韦晴,又问道。
严绝笑意在眼地望了望韦晴,又带着悲伤开口道:“肺痨。前些日子下雨,欧阳先生染上了风寒,后来演变为肺痨。唉,我们请了无数名医来诊治,可就是治不好,把我们都给着急坏了。前几天,欧阳先生走了,我哭得是昏天暗地。”
对面所有人都觉得严绝令人作呕。
那“着急坏了”、“哭得昏天暗地”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严绝这么说,无非就是要膈应他们。
韦晴脸色发青,眉尖隐然若蹙,颤个不停,望着严绝的眼睛都血红了。
“严绝!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韦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喊什么?我都告诉你了,他就是得痨病死的。”严绝白了韦晴一眼。
张守伸手放在了韦晴腿上,轻轻抚摸两下。
“尸体呢?”张守问道。
“得痨病的尸体我们还敢留吗?早就火化了。”严绝好整以暇悠悠然然地把发带整理好。
又浅笑:“对了,骨灰可以给你们。”
悲痛之余,韦晴望着棠儿,发觉她垂着眼睛,严肃死寂。
韦巍道:“欧阳先生的死,我们也不想看到,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古凛和戎蔚都还好吧?”张守声音发哑。
“他们都还好。”韦巍道。
“那韦将军说,怎么样才可以把古凛、戎蔚以及欧阳远的骨灰给我们?”张守云淡风轻地发问,春风眸子平静却不失锐利地望着韦巍。
“三个人,三座城池。”
他话音刚落,一声爽朗的大笑立时响起,岳城颠倒西歪地高声道:“韦巍,你做梦呢吧!”
廉山气极反笑:“那我们几个守将用不用跟过去啊?”
李执正喝一口酒,听了之后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脸都红了,打着滚儿笑道:“我倒想听听,韦将军给我们剩下哪个城池啊?”
张守眼神微微扫过岳城和李执,两人立刻板板正正坐好。
韦巍冷峻道:“你们想剩下哪个就剩下哪个。”
张守微笑:“看来韦将军还算是人道,给我们自主选择权利。”
严绝冷冷道:“你们若同意便同意,不同意便罢了,不用在那里冷嘲热讽!”
“冷嘲热讽,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吗。怎么,自己可以冷嘲热讽,听不得别人冷嘲热讽吗!”孟辉瞥着严绝。
严绝早就看孟辉不顺眼了,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武功那么差,还好意思当将军……”
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后半截话,原来桌上那只纯铜羊角酒杯竟然被生生打碎了!
严绝呆呆望着泼上衣袍的酒水,和桌面上一根发烫的细针。
吴冷霜高声喝道:“闭嘴!”
“别忘了,是谁领兵打下谷宁的!再胡说八道,那根针直接打到你脑子里!”
除了被震慑的严绝以外,对于吴冷霜突然发火,岳城、李执、上官烈等人都是大感意外。
梁侠山望着严绝狼狈的样子,转头凝望着吴冷霜:“吴将军,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多余的意思。”冷霜目光如炬。
眼见氛围不对,韦巍道:“侠山,严绝,不用说了。”
张守亦是道:“冷霜,你喝多了。”
看着吴冷霜按下怒火,面上重新归于平静,张守才笑道:“韦将军,您的这个条件,恐怕不行。”
韦巍倒也不显失望,非常平静地道:“那节度使可以拿出什么条件呢?”
张守道:“今日的谈判,我不提条件,任凭韦将军说,然后我看看行不行。”
棠儿蹙了眉头,不知道张守是何用意。
“那,两座城池呢?”韦巍问道。
张守淡然地摇头:“不成。”
“哦?看来节度使对于韦晴将军的好友,也并不是十分介意挂怀。”韦巍冷然地笑了一下。
“我一共只有四座城池,若是给了你两个,岂不是第二天,你就发动七城之力,把我拿下了?”张守声音温和清然,无法听出任何喜怒哀乐。
“一座城池,还有谷宁的所有物资粮食。”
“不成。”张守答道,似乎未加思索。
棠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都蜷缩,死死抓着衣摆,指尖发白。
韦巍有些生气,“那么,我只要一座城池!”
张守笑着望望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声调:“不成。”
“张守,我今天和你来谈,可不是在这里一直听你说不成的!”韦巍声音提高。
棠儿望着对面的节度使,心中渐渐漫过一丝寒凉意。
难道,我哥、戎蔚、欧阳远的骨灰,都不值得你们用一座城池来换吗?
难道,他们的命,如此轻而薄吗?
棠儿望着韦晴,发现他一直在凝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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